这个姑娘这么说分明是要给沈妗难堪。
就在她们以为沈妗会生气的时候,沈妗却是从容不迫道:“劳烦辛姑娘记挂,母亲身子不好,正在养病,无法见客。至于大哥——春闱快到了,大哥正在读书,也不能见客。”
明显在说谎话,但是也无人拆穿,郑盈绣笑道:“早就听闻大公子博学多才,这次春闱,他定能金榜题名。我真羡慕妗儿,若是我也有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哥哥就好了。”
辛映雪见无人和她站在一个战线,面色尴尬,却是嗤笑一声:“郑姑娘还真会说话。好歹你也是京兆尹嫡女,怎么如此做小伏低巴结她?难道你忘了沈三姑娘之前陷害宁安郡主的事了吗?”
郑盈绣笑容一僵,心道这辛姑娘也太不给面子了。在场的人谁不知道沈妗是什么人,可是现在谁又敢提起以前的事呢?
她强笑道:“我并未亲眼所见,兴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辛映雪讽笑一声,四下看看道:“三姑娘,怎么府上其他几位姑娘没和你在一起?”
沈妗面上有些难堪:“许是她们去寻别的姑娘了。”
辛映雪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她们有意孤立你呢。”
事实上辛映雪说的不错。沈妤和沈妗水火不容,沈婉和沈婵看清了沈妗的真面目也不和她往来了,只有沈娴和沈婳与她维持着表面和平,却是各怀心思,所以她在沈家没有一个好姐妹。
面对辛映雪的故意找茬,沈妗愈发宽和:“辛姑娘不要误会,她们不是那样的人。”
“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还真是厚脸皮。”辛映雪讥笑道。
即便沈妗再有涵养,维持的笑脸也一下子垮下来了。她淡淡道:“请辛姑娘适可而止。”
辛映雪是吏部尚书的独女,自幼被辛大人夫妇当成掌上明珠般宠爱,性子直率,口无遮拦,她瞧不上沈妗这种虚伪的人,自然不会给她面子。
说起来,前世沈娴还差点成为辛映雪的二嫂呢,只是沈娴却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辛家二公子。
辛映雪不以为意道:“敢做不敢承认,以为现在成了户部尚书的嫡女,就可以抹去你以前做过的事吗?殊不知不少人都记在心里呢,若非是看在沈二老爷的面子上,谁像现在这样捧着你?”
辛映雪的直言不讳,让在场的姑娘面子都挂不住了,方才还在讨好沈妗的吴惠然和郑盈绣也讪讪的闭了嘴,在心里骂了辛映雪好几遍。
过了好一会,有人打圆场道:“诶,那不是宁安郡主和严二姑娘吗?”
众人一瞧,果然是沈妤和严卉颐,身边还有沈婵和沈婉、沈婳,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都笑了起来。
沈婳和沈妤不睦,她之所以也在其中,是因为她想借机和严卉颐亲近一二,可是严卉颐明显和沈妤关系较好,是以她很是气馁。
辛映雪扬起脸道:“怪不得沈家几位姑娘不在此处,原来是和严二姑娘在一处说笑呢。”
沈妗盯着前面那个纤细袅娜的身影,一双眼睛似要滴出毒液来。
沈妤,又是沈妤。为什么沈妤总是和她作对,有她在,她永远会被压一头。
偏偏辛映雪还故意道:“宁安郡主大景第一美人的名头果然不假,虽然我是个女子,但见了她也很难不心动呢。”
正说着,一行人就到了此处,互相见了礼。
沈妤身穿着一袭湖蓝色衣裙,梳着芙蓉归云髻,发上插着一支水晶蓝宝石簪子,和衣服的颜色很相应。她生的眉目如画,不施粉黛如朝霞映雪,丰姿冶丽,清雅宜人。她一出现,周围风景颜色尽失,即便讨厌她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容貌无人能及。
辛映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沈妗瞧了心里暗恨。她笑容满面的拉住沈妤的手,道:“五妹去何处了,怎么才过来?”
沈妤垂眸看着被拉住的那只手,微微勾唇:“祖母病了,我和四姐、七妹去慈安堂看望祖母了,陪祖母说了会话,在路上遇到了严二姑娘。”
其他姐妹都知道去看看太夫人,沈妤却打扮的风姿楚楚在这里与人炫耀、攀谈。沈妤没有直接说明,其他人却听出了弦外之音,看向沈妗的眼神多了几分轻蔑。
沈妗的笑容一点点碎裂,勉强维持着和气:“不知祖母身子如何了?”
沈妤笑了笑:“三姐放心,祖母身子很好,不过是昨日贪嘴,多吃了半个梨。现在祖母吃了药,已经歇下了。”
沈妗带点点头:“那就好。”
沈妤和严卉颐一出现,沈妗自然就不是最受追捧的那个了,纷纷向严卉颐靠拢,毕竟严卉颐是皇后最宠爱的侄女,她的家世和身份就是有些公主也比不得。
好在严卉颐不骄傲自大,她们也愿意和严卉颐多多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