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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慕朝云有先见之明,提前让使臣携带了一套量器,以量器给黔首示范,完美解决所有有关分量不明的事情。
玩家正式做任务的时候,特别认真,生怕有哪一个不会,任务就判断她失败,一直在用十二万分的精神投入。
老媪看着她满手脏污的样子,都有些不好意思。
贵人一身奢华而来,却要脱下华裳,挽袖沾惹满身泥土。
“两位老人家不用这么客气。”即便是在游戏,四四也听得有点汗颜,“这是我的任务,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她将手脚浸泡在冰凉的河水中,清洗干净手上和脚上的脏污,与黔首坐在一处,聊得畅快。
有风吹过,将她两侧碎发全部拂起,柔和了带着几丝英气的脸庞,显得格外平易近人。
景家门客奉命前来劳动,顺带用竹简刻录好所有细节。
他见四四与黔首常常混在一处,嘀咕道:“真是贱命一条,放着贵族不亲近,非要与下民混在一起。”
前几日,他还瞧见对方手把手教一个老翁碾碎肥料。
啧啧啧啧。
此话,被背后的景舍听了个清楚明白。
他眉头蹙起来,垂眸肃然道:“不可背后非议来使。”
身为贵族,又享受高官厚禄的景舍,其实除了打仗以后,就没吃过什么苦头,挨饿受冻几乎是没有的事情。
就算在打仗,他的营帐里也远比抱着武器睡在树底下的士兵舒适。
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不至于多么重视黔首,可要说轻视践踏,倒也没有。
门客不知景舍在背后,吓得一哆嗦,赶紧告罪。
半个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
玩家辞别鄢郢时,景舍特来送行,送了四四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怎么突然送我礼物?”
她激发了什么剧情,自己怎么不知道?
景舍只道:“我一直在为它找主人,只可惜先前没有碰见过与它有缘的人,才会留到现在。”
缘?
四四“唰”一下,把匕首拔出来。
匕首光芒内敛,看不出好赖。
她用力绕转挥舞了几下,听着破空声,满脸惊喜:“好东西!它叫什么名字?”
景舍看着匕首在日光下舞出残影,吐出两个字:“藏锋。”
“藏锋。”四四跟着念叨一遍,用手抚摸过冰凉的刀刃,满眼都是喜爱,“好名字。”
的确是很衬这个名字。
景舍“嗯”了一声:“对了,一直听你自称四,不知道是哪个‘si’?”
玩家眼珠子转了转,现场给自己取了个名字:“莫肆。莫非的莫,放肆的肆。至于我自称的四,只是农监门客的排名。”
莫肆莫肆,莫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