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祐风想了想:“既是这样,让你家姑娘不必急,身子最重要。”
阿宋点头如捣蒜。
两人一前一后,带着七八名侍卫离开了。
这院子位置极好,无论是离官衙还是离秦峰青订下宴席的酒楼都很近,几人便干脆走着过去了。
到了地方,酒楼里竟是没什么人,秦峰青一路将几人引到雅间,一边介绍说:“殿下身份尊贵,下官便将闲杂人等都清退了,安全方面殿下无需担心。”
季祐风看着他恭敬谨慎的样子,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到雅间门前,沈聿对几个侍卫道:“你们守在门前,不必进去,我进去就行了。”
几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在心里一同点头。
他们虽是翊王身边的护卫,可这一路过来,早已对这位大名鼎鼎的沈小将军心服口服。
关遥拱手道:“那便有劳都尉。”
门关,四人落座。
季祐风在面对着门的主座,沈聿在他右手边,左边是秦峰青,再往左是陆少安。
秦峰青提起酒壶为季祐风斟酒:“听闻殿下和都尉不远千里前来救帝巳城于水火之中,下官深感荣幸,不过……方才在城门口看见殿下马车之中似是还有一位贵人,不知他是……?”
季祐风淡淡扫他一眼。
中年男人眼底乌青,面色枯黄,脸颊凹陷,看起来简直像飘荡在世间的一只鬼,只是神色始终端庄严肃,叫人觉得他通身凛然的正气。
但对季祐风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峰青是瑾王的人。
所以他只回了句:“她水土不服,身体抱恙,可能晚会过来。”
听见“水土不服”四个字,坐在最边上的陆少安笑呵呵的面容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还有,”季祐风淡笑着道,“孤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宜饮酒,多谢秦大人好意了。”
上一句无视他的问题,这句又毫不留情地下了他的面子,可秦峰青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仍是波澜不惊地道:“下官唐突了,还请殿下恕罪,这些菜肴倒是按殿下的口味准备的,希望殿下还吃得惯。”
一边说着,秦峰青拿起筷子开始布菜。
季祐风啜了口茶:“孤喜欢直爽人,秦大人知道孤是来做什么的,梁女案事发至今,还没有个定论,就这么一直拖着,似乎也不太好,秦大人说呢?”
秦峰青稳稳当当加了块排骨到季祐风碗碟之中,放下筷子,这才道:“殿下实是言重了,也许殿下还不知道,经过下官和一众同僚努力安抚,如今城中百姓皆已平息了怒意,那三百名女子的尸首,下官也已安排人厚葬,并重重抚恤其家人。百姓们早已开始重新开张,也不闹着起义了,甚至已经很少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