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曾听骆小娇说过,骆家是百年望族,家规苛严。
虽然滥用私刑违法,但父亲打儿子,爷爷打孙子这种事,真正执行起来是有困难的。
尤其是在等级森严的名门望族,几乎是默许这样一种家族制度的存在。
更何况,骆北寻自己作死跑回去,就他那张嘴,还不得被下掉半条命?
“他说什么了!他到底跟他家里人说什么了?沈风易你快说,他们怎么他了!”
沈风易不忍陶醉焦灼到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知道,我走的时候,他被拉到宗堂了。重阳宴也散了。小醉,他对你做的那些事,就算是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走,我们去警察局报案。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你放手!”
陶醉一把推开沈风易。
“他是胡说的,他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
“小醉。”
陶醉冲出门,周豫白立刻起身迎上来。
看她满脸泪水,神情焦灼。
“小醉,出什么事了?”
“骆北寻,骆家……快,带我……”
一个句子都没说明白,但周豫白却已经明白了。
“小醉,那是骆家自己的家事,也是骆北寻自己的选择。”
周豫白说,“更何况,以我的身份和立场,带你去闯骆家老宅,也不是很合适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去,你叫阿邦开车送我行么?再晚就来不及了!”
陶醉恳求道。
周豫白单手拍拍陶醉的肩,同时冲阿邦吩咐了一句。
“是,我这就下去开车。”
“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七十多公里路要开近两个小时的。叫苏小姐陪你去吧。”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只要去澄清骆北寻的话,又不是要跟骆家人打架。周豫白……谢谢你了。”
陶醉胡乱加上一件外套,连里面的住院服都来不及换了。
大脑已经宕机到想不了其他任何事,陶醉心乱如麻,恨不能立刻插翅飞过去。
窗外霓虹过隙,夜色淋漓,倒影之处,皆是男人那双冷清薄幸又深邃的眼睛。
他说,他会给她个交代。
他是那么骄傲的人,他怎么受的了这样的折辱……
陶醉一边抹着泪水,一边捏着手机听在耳畔。
她打骆北寻的电话,一声又一声,却迟迟没有人接。
宗堂里,骆北寻终于倒下身去。
背上斑驳的血痕几乎把衬衫染透,他的手指扣在地上,抓到指甲磨烂。
可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叫过一声痛。
良叔纠结地看着手里那部吱吱震动的手机,陶醉的名字在上面闪烁跳跃着。
骆北寻吩咐过,如果陶醉来电,让他按掉。
他是打定决心了不想让她知道听到看到……
“老爷子。”
保镖犹豫着,“已经十一下了,还……打么?”
他自己知道已经留了些手,但这样但罚则的确不是人所能受,更何况骆北寻的身体一直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