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换洗干净出来,厨院里剩的人已经不多了,小春红她们也吃饱了,个个擦着嘴往外走。
“主子,我们去逮猫了。”
隋玉点头,嘱咐说“手和胳膊包裹好,别让猫挠到你们了。”
“好嘞。”
“娘,快来吃饭。”小崽坐在椅子上晃着腿,殷勤地招着手。
隋玉挨着他坐下,殷婆端来一碗酸菜鸡蛋汤饼,金黄的蛋花飘着汤上,酸溜溜的味道勾得小崽又饿了。
“娘,啊”他凑上去张开嘴。
隋玉用筷子拨开花椒,挟两块鸡蛋碎喂他,同时一手伸下去摸他的肚子,鼓鼓的,一看就是没少吃。
“去拿个勺子,我吃面,你喝汤。”隋玉说,“晚上不能吃太多。”
隋良站在檐下听见了,他进灶房拿个小木勺出来递给外甥。
“谢谢舅舅。”
隋良嗤一声,“什么时候这么讲礼了”
小崽不理他了,他趴跪在椅子上,美滋滋地跟他娘同吃一碗饭。
“我去看逮猫了。”隋良往外走。
“你姐夫呢”隋玉问。
“拎着猫官在河边洗屁股,他说它一身骚臭味,万一又跑去跟阿水睡,老牛叔是真要杀猫了。”
隋玉快速吃完面,她端碗喝几口汤,放下碗牵着孩子出去找洗猫的人。
赵西平原本只打算洗猫屁股和猫后腿上的毛,但毛一沾水,他感觉猫官从头到脚都臭,干脆摁进水里,通通洗一遍。隋玉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用草木灰给猫搓毛,试图搓掉它身上所有的浮毛。
猫官有气无力地叫一声。
“怂猫。”隋玉骂它。
“吃饱了”赵西平问。
“嗯。”隋玉牵着小崽走下河滩,娘俩选两块石头坐下,齐齐偏着脸看低头洗猫的人。
这些年,赵西平变化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最让隋玉心动的就是他有钱了也有权了,依旧低调,喜好安静,不热络交际,甚至更稳重了,在家细心照顾孩子,能矮下身段在众目睽睽下洗衣裳刷鞋,不
需要她央求叮嘱,他主动走到家庭所在的方位,既顾外又顾内,在传统意义上,他担任了女人扛的责任,不惧闲言碎语。
“爹,我娘在看你。”小崽这个扫兴的孩子开口打破暧昧横生的气氛,还自作主张来一句“你跟她说话。”
赵西平偏过脸,隋玉挪开视线,她捡颗石头往河里扔,砸碎河面上倒映的月亮。
小崽有样学样。
接下来,河边叮叮咚咚的水花声此起彼伏。
“小崽,我给你讲个故事,在一个大森林里,有只小猴子在河边喝水”
“什么是森林”
“森林就是有很多很多树,从我们这里一直往东走,走到尽头翻过雪山,就能看见很多很多树”
猫洗好了,赵西平回去拿件旧衣裳,又走到河边坐下给猫擦毛。
“什么是猴子”小崽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