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睛,有点迷惑,“可是,他的脸皮撕不下来,不是天生的吗?”
墨夷高深一笑,“撕不下来不代表是天生的。”
“什么意思?”
“易容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就是你刚才看到的,戴面皮,面皮可随时撕下;而第二种,就是服毒,用这种方法,面貌改变是长期的,除非服下解药,否则,就算你将他的脸撕烂,他也还是这副模样。”
“所以,你是说,青衣他服毒了?”
墨夷点头,“在无怀山庄有一种药,名叫‘焕颜’,服下此药,再戴上想要的面皮三天三夜,便会将容貌改变,长成与面皮一模一样的面目。之后,就算将面皮撕下,也不会再变回。”
我睁大眼睛,忍不住感叹,“竟然有这种东西!可是,你是怎么知道他不是天生,而是服了毒?”
墨夷轻笑一声,“他在我面前用毒,着实是太班门弄斧了。无怀山庄是个护短的地方,他们自己用的毒和流传出来的毒药都会有细微的差别。譬如说这焕颜,真正的焕颜不会伤身,而流传出来的,却有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我皱眉。
“你有没有发现,青衣的双颊微微泛红,就像是在害羞一样?”
我轻嗤,“第一眼就看到了,简直是天生了一张面首脸。等等,该不会,这就是你说得副作用?”
“对,这就是副作用。”墨夷点头,“因为,无怀山庄之外的焕颜,会令气血乱行,不受控制,当然,这个旁人看不到,能看到的,就只是他的双颊微微泛红。”
我忍不住问,“不能避免吗?”
墨夷摇头,“无怀山庄的毒药,从来都不是方便外人的。外人要用?可以,那么,就必须要承受各种副作用或者缺陷。青衣要用这东西,他一点选择也没有,唯一的能掩盖过去的方法,就是顺势做出一副风尘样。”
“还有……”墨夷微顿,继续道,“你之前中的毒……”
“聚到终须散?”我不由接道,浑身抖了一下。
墨夷点头,“是。裴陌是否告诉你,它来源于有容?而从赫胥来的一帘疏雨和他性状相似,却只是一个失败的仿制品?”
我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墨夷笑道,“如果你问的是毒,那么,不止我知道,对毒药稍有理解的人都知道,譬如乐太医。”
“我问的是……”
“裴陌?”墨夷反问,“那很简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时,他可是我的情敌,你找他办了什么事,我焉能不知?”
我脸皮一抽,莫名尴尬,摆摆手,“我们继续毒药……”
“好,我们继续毒药。事实就是,他们都错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一帘疏雨,而聚到终须散,也不是有容的,而是无怀山庄的。我刚刚说了,无怀山庄的毒药从来不为外人所用,所谓的一帘疏雨,便是聚到终须散流传出去的失败版本,就同青衣所用的失败的焕颜是一个性质。”
我皱皱眉,“那为什么有容会拿到成功的版本,还让天下人都误会聚到终须散的版权?”
墨夷脸色微滞,顿了一顿,方道,“因为……聚到终须散并非是无怀山庄庄主终离研制出来的,而是他的母亲。而有容的老皇帝,对终离的母亲曾有救命之恩,所以才会以聚到终须散作为回报。”
我听着,微微觉得哪里不对。墨夷说完以后,我认真地想了想,纠结一翻,终于想明白,偏头问他,“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天下人都误解了,难道你不是那天下人之一?”
墨夷温和一笑,摸了摸我的脸,“以后你会知道的。”
“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