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一听,便大约明白了萧云寒的意思,只是仍就疑惑:“可是…主子,这慕容子奕看上去也不是个好蒙的主,他会与主子合作吗?”
萧云寒瞧了眼玄月,诡异的一笑,便往胡同的后面走去,边走边道:“他会,因为权力…在这个世上,有许多人都是聪明一世,糊涂一世,为权,为势,为钱,为情,为恨…为很多很多的东西蒙蔽了双眼,从而做出自己都不会想到的蠢事。他慕容子奕有足够的野心,而且现在有一样他十分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对我提出来的条件,他会十分心动,虽然会考虑,也会调查…只是他心中会着急,这样他就查不出什么,就会糊里糊涂的与我合作。”
玄月想了想,方才点了点头,语气中带了一抹佩服:“主子英明,属下明白了。”
萧云寒点了点头,却瞧见他又有些皱眉,似在考虑什么,便开口道:“还有什么问题,便一次问完罢。”
“是,主子。”玄月拱手,想了想便道:“主子,二公子他……”
“想说什么便直说罢,莫要这般吞吞吐吐的。”萧云寒敛了眸光,语气带了一分严厉。
“是,主子,属下怀疑二公子被慕容昭雪收买了。”玄月头一低,心中已然做好了受罚的心理准备。
萧云寒的脸色一沉,停下了脚步,看向他:“你这话是何意思?”眼光中带了浓浓的不悦。
玄月心中一惊,亦是停了脚步,急急拱手:“主子,属下别无他意,只是二公子自回来后确实有些不正常。”
萧云寒的眼光一闪,沉声问道:“如何不正常了?”
“回主子,今日午时主子与属下们议事,属下受主子命令,第一个出去,却见一个身影急急的闪了开去,而那人与二公子相当身形,且那身影所穿的浅黄色苏锻锦袍属下也瞧二公子穿过。”玄月如实禀报。
萧云寒的脸色又是一沉,瞧着玄月,眼光中露出浓浓的俊厉,声音中亦是透出沉沉的不悦:“便凭着一个背影,你便说辰儿被慕容昭雪收买了?就算那背影是辰儿的…那又如何?他是我萧云寒的亲弟弟,又如何会背叛我?就算是背叛我,那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难不成他背叛了我,那慕容昭雪便会嫁于他?要知道…谋反欺君可是满门抄斩之罪,我出事了,他便能逃得过吗!”
玄月心中大惊,急忙跪下了身子,低着头:“主子怒罪,属下知错。”
“记住,以后莫要让我听到辰儿的坏话,他再不长进,再不成器,也是我萧云寒的亲弟弟,就是你们的主子。”萧云寒冷冷的说道,对于萧云辰,他是信任的,他们从小相依为命,虽然萧云辰不长进,却仍是他宠爱的弟弟,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他对萧云辰的责备、严厉,都是为了萧云辰好;况且因为是他扔了萧云辰一人在岛上,所以才会使萧云辰弄得满身是伤的回府,心中觉得内疚,对萧云辰更是心疼了,自是容不得自己的属下说萧云辰的坏话。
“是,主子,属下谨记。”玄月心中捏着一把冷汗,自跟了主子如此久,还是第一次瞧见主子对自己的属下发如此大的火,看来今日他是越矩了。
“回去自领三十大板。”冷冷的吩咐完,萧云寒便跃身离开了。
玄月仍就毕恭毕敬的拱手:“是,主子。”起了身,瞧向萧云寒远去的方向,舒了一口气。
京城百姓家的烛灯已是一盏一盏的熄灭了,而皇宫却仍就明亮成一片,后宫各嫔妃燃着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皇帝今夜能到自己的宫殿就寝。
养心殿,慕容渊坐在桌前看着有奏折,神情认真,桌子的两边都是堆着高高的奏折,一边是已批阅完的,一边是未批阅的。
“小李子,茶。”慕容渊批示着手中的奏折,开口吩咐。
立即有太监双手端了茶进来,递于李公公,李公公接过了茶,放到奏折边。
慕容渊放下奏折,拿起茶喝了一口,正要再拿起一本奏折,便听到李公公劝道:“圣上,时辰也不早了,圣上早些歇息罢。”
慕容渊未抬头:“不用了,看完这些奏折再去歇息罢。”
“喳。”李公公应了声,想了想又问道:“圣上,那今夜翻哪位娘娘的牌,奴才好去娘娘那知会一声。”
慕容渊抬头:“永涵宫,你亲自去通知一声,再赐些点心去。”想了片刻,挥手:“附耳过来。”
“喳。”李公公应了声,便弯着腰,靠近慕容渊。
慕容渊与李公公耳语了一番,便又挥了挥手:“好了,将这些贴已话转告涵嫔,尤其记住,让涵嫔沐完浴,定要抹清菊香料,好了,去罢。”
边上的宫女眼光一闪,继而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下,静静的站着。
“喳,奴才告退。”李公公拿着拂尘应了声,便屈身退了出去。
到了殿外,眼光一闪,吩咐殿外守着的太监:“小德子,快去御膳房备两食盒点心,与我一同送往永涵宫。”
“是,公公。”唤为小德子的太监急急应了声,便往御膳房跑去了,不一会儿便拎着两只食盒回来了。
李公公翻开来瞧了眼,满意的点点头:“走罢。”
有太监在前掌灯,三人一同往永涵宫走去了。
到了永涵宫,便有守门口的太监迎上前来:“小的见过李公公。”行着礼,眼光却往李公公的后面望去。
李公公用拂尘拍了拍他的头,道:“好了,别瞧了,就咱家这么三人,圣上还在养心殿批奏折,让咱家亲自来知会涵嫔娘娘一声,圣上批阅完奏折,便会摆驾永涵宫。”
“是,是,李公公快请进。”守宫门的太监一听,笑得更是讨好了,迎着李公公便往正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