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的那顶发冠上,竟然还嵌了宝石,可真有钱。”
“别瞎说,那是有名的贤德王爷,齐王殿下。”
“就是那个又剿匪又考状元的王爷”
“考上状元,还捐好多银子修学院的是宸王,你们到底是不是京城人,连这点都分不清”
“那宸王剿匪考状元还捐银子,贤德王爷怎么就成了齐王,是不是陛下偏心齐王啊”
“别瞎说,你不要命了”
“王爷,在王家查抄出纹银六十一万两千两,玉器首饰若干,这是粗略统计册,具体数量还要慢慢清点。”户部官员把查抄登记册呈给齐王。
齐王面色微沉“身为朝廷命官,竟然贪腐这么多银两,实在可恨”
户部官员不敢说话,因为这位王大人是柔德公主驸马的姑丈,勉强与皇家也能攀扯上些许关系。
若不是因为此,恐怕王大人也没这么大胆子与外地官员勾结,做掉脑袋的事。
但凡这种案子,从上到下要牵扯出一大串,万一把皇家人牵扯进去
“继续查。”齐王朝皇宫方向拱手“本王出发之前,父皇有令,无论是谁牵涉此案,都严惩不贷。”
“殿下,王家后宅中,还有不足月的婴儿,您看这”
“女眷老人孩子单独关押。”齐王看了眼被人抱在怀里,不停啼哭的婴儿,给柔德驸马留了一份情面“把孩子母亲与孩子关押在一起。”
“是,下官明白了。”官员转身向小吏转达了王爷的意思。
看着这些戴上镣铐,惶惶不安的人,齐王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他与母妃被关在小院里,母妃常常坐在屋子里哭泣,念叨着一些后悔的话。
后来母妃不哭了,还会经常拿出肉跟点心,让他躲在屋里吃。
母妃跟他说,那是舅舅托人偷偷带进后院的,而且舅舅还有了救她们出去的办法。
母妃一直没有告诉他,舅舅究竟有什么救他们出去的法子,因为不久之后,就发生了反王逼宫的事。宫中血流成河,无数皇子牵扯了进去,最后胜利者成了他父皇。
后来有一次在宫里,他问及此事,母妃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问过。
他不喜欢看着女人哭,就像他不喜欢幼年时,被圈禁在王府的那两年。
“王爷,王爷。”一个戴着镣铐的女人见到他望了过去,连连磕头“求王爷开恩,我的孩子他病了,求您可怜可怜他,给他一些药吧。”
女人磕得极狠,没一会儿,额头就磕出了血。血水顺着她的眼眶划下,既狰狞又可怜。
齐王看着这一幕,心底漠然。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摆出仁善的模样,向磕头的女人走去。
“玖珠,快帮我扶一下发簪,被挤歪了。”
玖珠
在离女人两步远的时候,齐王听到熟悉的名字,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看热闹的人群。
也就在这个瞬间,还在磕头的女人突然用嘴在袖子上,衔起一片锋利的刃片,猛地朝齐王撞去。
齐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原本要割到他喉咙的利刃,只划破了他的胸膛。
鲜血很快染红他的衣襟,他低头看着受伤的胸口,指腹轻点了一下伤口。疼痛的感觉,在他摸到鲜血的那个瞬间,才迅速传入大脑。
“保护王爷”
看热闹的百姓被这个突来的变故惊呆,怕被刺客连累,禁卫军把他们也抓进大牢,顿时没了看热闹的心情,转身就跑。
抄家这种热闹,以后还有机会再看,被怀疑成刺客,抓进大牢就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