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夜幕下的府邸恬静而美好。
两人相识数年至结为夫妻,还从未这般在月下散步。
许之墨兴致高昂,带着郭婉儿在府中花园转了一大圈。
末了意犹未尽,还采了几枝扶桑花回去,插进屋内的宝瓶里。
他指着扶桑花问:“好看吗?”
郭婉儿说:“好看。”
“婉儿喜欢就好。”他笑了笑。
郭婉儿却答非所问,“我父亲……他现在还好吗?”
“有你夫君在,他老人家自然是好的。”
“他身上的伤可有好转?”
“能好转的都好转了,眼下只是生活上需要人照料而已。”
“那我能不能见见我父亲?”
许之墨闻言一顿,抬手将宝瓶放到窗台上,背朝她:“婉儿啊,你前不久才见过岳丈,怎的又想见他了呢,去的次数多了,反倒是干扰了他老人家。”
他转过身来,语气温柔:“况且,我近段事务繁忙脱不开身,待我忙完这段时日再带你去,可好?”
若换做往常,她定会信了他。
可今时今日,她算是看透了他的恶毒与冷酷。
郭婉儿隐忍地应了声“好”,随后转身去盥室洗漱。
洗漱完,她将那药瓶摸了又摸,再次将其藏进袖兜,走出了盥室。
她算是看清了,但凡他活着一日,她与父亲便不得相见一日。
他活着一日,她与父将也将不得自由一日。
许之墨有个习惯,每晚睡前需饮一杯茶水。
这一日他也如往常那般去泡茶。
郭婉儿抢先一步,“夫君既然喜欢喝我泡的茶,便让我去泡吧。”
许之墨不疑有他,道了声“辛苦婉儿了”,便转身去铺床。
郭婉儿再次站在了屋内的桌案旁。
不过驻立片刻,她便提起茶壶,往瓷盏中倒入茶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茶水中滴入了毒液。
茶水泛出一阵涟漪,犹如一张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