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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毋意闻言沉默下来,淡然看着眼前的女子。
梦时说得没错,这果然是顾不言欠下的风流债。
但眼下她需借用顾不言的权力,自然也不能退却。
“姑娘既然与大人青梅竹马,心头有疑时该去找大人才对,怎的跑到这儿又哭又闹的?”金毋意话里藏针,说完还微微一笑。
“此乃子仁哥哥的宅子,我如何不能来?”
魏如明显被激怒,咬牙切齿,“你一个卑贱的外室,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划脚?”
一听“外室”二字,梦时瞬间也怒了。
抽剑抵在魏如的脖颈,沉声警告:“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金毋意忙上前将少年扯开。
少年压住心头戾气,这才插剑入鞘。
魏如不过惧了片刻,随后出言嘲讽:“倒是一条好狗。”
接着又说:“本姑娘乃尚书府嫡女,敢取我性命者,可得做好陪葬的准备。”
“姑娘言重了,光天化日,谁又敢取谁的性命?”
金毋意面色从容:“既然话不投机,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道路难行,回去晚了,倒要让尚书大人担心了。”
魏如语气轻慢,“你一个小小的外室,倒管到本小姐头上来了。”
梦时闻言又要发作。
金毋意再次拉住他,继而朝前行了两步,沉静的眉眼里带了几分挑衅:“姑娘又怎知,我会一直只做个外室呢?”
“你是何意?”
“你觉得我是何意,我便是何意。”
魏如一声冷笑:“也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阿猫阿狗,竟也敢肖想顾家少夫人的尊位,当真是痴人说梦。”
她提步上前,咄咄逼人,“我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管你使出多少狐媚手段,嫁给子仁哥哥的人,只能是我。”
金毋意探究地盯着她:“你倒是很笃定。”
“这是自然。”魏如脸上浮起得意之色。
“当今太后乃是我义母,只须她一纸赐婚诏书,我便可如愿嫁入顾府,届时,”她加重语气,一字一顿:“我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毋意淡然一笑:“姑娘若有此意,当早些进宫请旨才是,何故还要在此处耽搁时辰呢?”
魏如哽住,一时语塞。
片刻后咬了咬牙,“你等着瞧。”
说完也不再废话,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小柳也赶忙跟上主子。
一声响鞭,马车飞速驶离了世安苑大门。
马车内,魏如如偶人般不发一言。
刚刚一番交锋,好似耗损她不少元气。
两日未眠,眉眼间也净是疲色。
小柳嗫嚅着问:“小姐当真……要去找太后请旨赐婚么?”
她沉默了半晌,回了句“没错”。
声音暗哑,双拳紧握。
她本打算放下执念的。
本打算见完这外室后就做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