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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毋意眸中亦闪出泪光。
沉默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从宫中出来,天色暗了几分。
阴沉的天幕好似一口大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金毋意木然地坐在马车里,心绪不宁,双拳久握不松。
思绪如滔天巨浪,在胸间翻滚不息。
若梦时当真用假皇帝替换了宫里的真皇帝,他便是有了从龙之功,便是要得到皇帝的赏赐。
故尔,皇帝将北镇抚司赐给了他?
但为何是北镇抚司而不是别的?
她记得梦时一直不喜顾不言,莫非不仅是不喜,且还恨他?
故尔才要想方设法夺走他曾拥有过的权力?
如此,顾不言的死会不会另有蹊跷?
会不会与四方军、与梦时,有什么关联?
她又想到梦时提到顾不言“已经死了”时笃定的语气,不禁猛然怔住。
一瞬间,她犹如掉入千年冰窟,心头涌过一阵恶寒。
质问
金毋意急忙拍了拍车壁。
赶车的护卫拉住缰绳,“金姑娘,何事?”
金毋意沉声吩咐:“改道,去北镇抚司。”
护卫不解:“大人都不在了,姑娘去那里……做甚?”
她无暇解释:“你只管驾车过去便是。”
护卫得了令,立即掉转车头,驰往北镇抚司。
不过几盏茶功夫,马车停在了北镇抚司对面的街边。
金毋意并未急着下车,而是挑开窗帘往外探看了好一会儿。
北镇抚司大门口与常无异。
但细瞧之下却又发现,门口的守卫换了,进进出出的锦衣卫皆是生面孔,就连大门上方的那块匾额也重新涂过一层漆。
护卫问:“姑娘不下车么?”
金毋意回:“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