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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达目露不屑:“敢问梦公子,你究竟打算如何行事?”
少年掷地有声:“擒贼先擒王,这次攻占水头堡的将领是顾不言。”
沈安达的语气里净是戏谑:“他可是顾辰安的后人,且还是当朝锦衣卫指挥使,你能擒住他?”
少年一声冷笑,笑得狠戾而冷酷:“我不是要擒他,而是要杀他。”
从他见他的第一面起,在金家地窖里、在他逼得小姐脱掉衣物的那刻起,他就对他动了杀心。
后又经过诸多磨难、诸多屈辱的痛苦,他的杀心变成执念,一日日坚定、一日日顽强,早已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了。
沈安达“嗤笑”一声:“四方军不知有多少高手折在顾不言手里,就你这身手,就你这顾头不顾尾的性子,还想杀他?”
少年提步上前,定定地盯着沈安达:“你看不起我?”
“老夫只是怀疑你而已。”
沈安达不疾不徐地饮了口茶水:“老夫阅人无数,与朝廷军几番较量,对顾不言亦是早有耳闻,怀疑你,不是很正常么?”
“你对顾不言不过是‘耳闻’,我却与他打交道日久,深知他的软肋在哪里。”
沈安达一顿,立即来了兴趣,“继续说下去。”
少年重重地抿了抿唇角:“以顾不言的身手,周国的确没几个人能胜得了他,但若能利用他的软肋来对付他,必能事半功倍一招即中。”
沈安达问:“他的软肋究竟是什么?”
少年答,“顾不言的软肋,除了他的老母,便是战死沙场的十万顾家军。”
当然,他没说他还有个软肋是金毋意。
因为那亦是他自己的软肋。
古丁不解:“莫非……公子想去京城绑架他的老母?”
少年轻舒一口气,“若时间上来得及,也不是不可。”
皇帝当日囚禁顾不言,不就是用了此招么!
随后他说:“但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
“莫非你还想从顾家军入手?”
沈安达斜睨着他,眸中又流露出不屑:“那些人可都已经埋骨沙场数年。”
“但顾家军的家眷还活着。”
少年握紧拳,眸中的戾气如厚厚的乌云笼下来,“他将那些家眷安置在姑苏城外灵岩山上的一个天坑里,我去过那儿。”
“世人皆称灵岩山中瘴气弥漫怪兽横行。”
沈安达从席位上站起来,神色颇为意外:“他竟敢将顾家军的后人安置在那儿?”
少年不屑地冷哼一声:“什么瘴气弥漫怪兽横行,那不过是顾不言为了保护那些家眷所使用的障眼法而已,灵岩山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
古丁也不敢置信:“公子当真去过那儿?”
“我不只去过那儿,且还与那些村民打过交道,不过是一群老弱病残,人数虽多,却不足为惧。”
沈安达的面色霎时亮堂起来:“看来,梦公子确实已有了自己的谋划,如此甚好。”
他说着看了眼几名扈从:“我留一名副手足以,其余人手你皆可带去。”
少年总算客气地抱拳道了声“谢”。
又说:“我还需要毒,最好是无色无味触之即死的毒。”
“你年纪轻轻,倒是阴损得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