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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梦时准备出门找房子时,金毋意却卧床不起了。
她发着高烧,人事不醒。
少年急得失了心魂,忙出门请来了医官。
医官几番诊治,确定是寒邪入体。
开了方子,让少年赶紧去抓药。
少年抓药、熬药,彻夜守护她。
只盼着她能早些好起来。
金毋意虽人事不醒,但脑子却出奇地清醒。
她知道自己生病了。
知道梦时在精心照顾她。
她还知道自己得赶紧好起来,赶紧离开世安苑。
她甚至在半梦半醒之间将所有事情重新理了一遍。
她想,当日许之墨或许并不知金家案牵扯之深,他不过是想利用这件案子以达到自己求娶郭婉儿的目的吧。
她想,父亲多年来一直收着那个玉佩图样,或许也是对信件内容多有疑惑吧?
她想,父亲于庚午去找李敬忠也并非是质问,而是去寻求宽慰吧。
毕竟,他们两人皆是碧逻城之败的背后推手。
她想,那个上官祁在整个事情中究竟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呢?
她想到了许多,想得昏昏沉沉,醒而不醒。
次日,顾不言刚到达北镇抚司。
江潮匆匆来报:“大人,世安苑……”
他刚说到“世安苑”三个字,顾不言忙抬手阻止:“往后世安苑的事,不必再管。”
江潮一哽:“不……不管了?”
他本想说昨夜皇上莫名出现在世安苑门口。
还想说金姑娘今日生病了!
可主子不让他说,他一时有些疑惑:“天大的事,也不管了么?”
顾不言神色不变:“没错,天大的事也不管了。”
江潮垂首,茫然噤了声。
顾不言见他仍忤在屋中,随口又问:“还有事么?”
江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有事,刚赵公公来传话,说皇上宣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