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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慕白苦笑:“你父亲说,‘并非我不信任先生,而是此事事关重大,少一人知晓便少一份凶险’,如此,老朽便只能打住。”
她又问:“再后来呢?”
“再后来的许多年,他俩再未同时出现在老朽的府邸,甚至都不怎么与老朽联络了,直至前不久金家出事,老朽才再次与上官祁通了几封信,却不知,他如今竟也自戕了。”
他说着深深提了口气,因遭受重创,他好似连呼吸也变得格外沉重,“余下的,你们便都知晓了,老朽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空气沉静下来。
顾不言与金毋意一时无言。
明明听孔慕白说了许多,却又好似于事无补。
事情仍是一团迷雾,让人不知从何入手。
一旁的沈道生瞧出端倪,兀地开口:“伯之你再好生想想,看看还说漏了什么,毕竟他们来这一趟不容易。”
孔慕白黯然摇头:“老朽把能想到的,都说了。”
随后他一顿,眉眼蹙起来:“还有一事,不知需不需要说。”
顾不言立即追问:“何事?”
“庚午年秋日他们吵架那一次,老朽记得,金明赫离开时曾无意中透露,他要去找一个人。”
顾不言与金毋意同时问:“找谁?”
“找一个武散官,叫什么李敬忠,此人当时好像就住在城内的什么地方。”孔慕白说着犹疑片刻:“只是不知,此人与你们要查的事情是否有关联。”
有无关联自然是一探便知。
何况金明赫与上官祁吵完架便去找此人,这其中定有因由。
宛若暗夜里的星火,事情好似又出现些许转机。
顾不言胸口一松,抱拳道谢。
几人又寒暄了片刻。
随后顾不言与金毋意便起身告辞,出了沈府。
回去的马车里。
顾不言久久沉默不语。
她问:“大人是在想今日之事么?”
他“嗯”了一声,“得想办法找到那个叫李敬忠的人。”
金毋意小声提醒:“大人要谨防那只看不见的手,杀人灭口。”
他点头,伸臂揽她入怀,道了句“放心”。
李敬忠既曾是个武散官,便可直接在本地城卫军中打探此人。
毕竟散官之职也不是人人可得。
他先让江潮和魏达暗地里去查。
但一连查探了几日,却是一无所获。
城防军中,竟无一人识得李敬忠。
江潮颇为无奈:“大人,莫不是孔慕白记错了?”
顾不言没应声,在屋内踱了两步。
转而吩咐:“以查孔家案的名义,找赵西望拿到黄册库钥匙。”
魏达不解:“公子进黄册库作甚?”
他沉声回,“查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