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想通了?”
“想不通又能如何?”
二人默然对望。
随即皆无奈一笑。
金毋意总算松了口气,转而问:“大人觉得,此次事件当真是慈宁宫的手笔么?”
“不是。”顾不言语气肯定。
倘若验尸时他还对慈定宫怀有疑心,那经过孔府刺客事件后,他便可将慈宁宫排除在外了。
“大人为何如此肯定?”
他抬眸看向梧桐树的枝杆,五官如刀削般英挺,“慈宁宫再恶劣,也断然不会要我的性命,而孔府那名刺客,明显是冲着我性命来的。”
金毋意一时疑惑:“偌大的周国,除了慈宁宫,还有谁胆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杀人灭口,如此堂而皇之地将矛头直指当朝锦衣卫指挥使?”
“此人怕是手眼通天,对真相亦了如指掌,故尔每次都能先我们一步,精准地切断线索。”
她闻言怔住,眸中亮光一闪:“皇上?”
“你且慎言。”顾不言警惕地朝四周扫了几眼。
金毋意立即噤了声,却是惊魂未定。
“大人,倘若如此……”
他打断她;“倘若如此,你怕吗?”
她连连摇头。
他沉声开口:“金毋意,我们所走的路可能是一条绝路,我们的对手可能比我们想象中更强大、更可怕,我们也极有可能还没来得及寻到真相,”
他顿了顿:“便要命丧半途,你现在抽身而退还来得及……”
“大人。”
她也打断了他,“自贫妾在金家地窖第一次见到大人起,贫妾便再无退路,无论前方是荆棘遍地还是悬崖峭壁,贫妾都只能一往无前。”
二人沉沉对望。
夕阳的余辉斜过来,染红了他们坚定的目光。
他说:“那你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大人但说无妨。”
“往后,只许我护你,不许你因我而伤、而死。”
又说:“倘若你因我而死,我也定会让自己不得善终。”
今日见她挡箭的剎那,他几乎失掉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