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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毋意抬眸往上看了两眼,距她头顶一尺远的地方,闪着寒光的刃口如吃人怪兽,正对她虎视眈眈。
“这副断头架已闲置多年,今日确实该开开刃了。”
魏达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不知金姑娘发现没,它与别的断头架多有不同,别的断头架乃是从脖颈处割头,而咱们这断头架却是从头顶开脑,届时,脑袋一分为二,脑浆迸裂。”
金毋意听得面色紧绷,一时无言。
其实她心里是慌乱的、忐忑的。
她不知道顾不言会如何布局。
更不知他会不会如期赶来救她!
她已在尽全力拖延时间,倘若仍无力回天枉死于这贼窝,她心头何其不甘!
她故作镇定:“眼下斧头帮精锐尽出,帮主难道就不怕有人来偷袭吗?”
“金姑娘仍是这般自以为是啊。”
魏达冷眼看着她:“谁说我斧头帮精锐尽出了?我帮中还留有百余名兄弟呢。”
他说着朝据点四周指了指,“何况,我这营地周围还埋着火药,但凡有人敢擅闯,我必将他炸得尸骨无存。”
金毋意闻言大骇。
她可不愿顾不言与她一起葬身于此。
“要杀要剐你只管动手,不必这般装腔作势。”
她在木架上徒劳挣扎,若求生无望,只盼着早死早脱生。
魏达冷笑:“虽金姑娘死局已定,却也不急于这一时。”
话刚落音,突见一黑影如鬼魅般凌空掠过,继而以闪电之势落在了前方空地上。
闪烁的火把下,黑影身形高大、气势滂沱,俊美的面容森冷如罗剎:“魏帮主此言未免说得太早了些。”
金毋意抬眸看去。
继而胸口一松,几乎落下泪来。
顾不言果然来救她了,她终于不用死了。
她大声提醒:“这四周埋有火药,你要小心。”
顾不言语气倨傲:“火药是死的,人是活的,怕甚?”
他的倨傲第一次让她觉得格外温暖。
一旁的魏达显然并不意外。
隔着丈余的距离,他与他沉沉对望,“请问阁下因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