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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顾不言一倒,东厂便能借此伸直腰板,甚至连北镇抚司也可能落到他手中。
想到此,张渊浑身舒坦,对未来百般期许。
顾不言刚走出宫门,便见江潮迎上来:“大人,可有抓到那黑衣凶手?”
他吐出一口浊气,万种愁绪堵在心头。
嘴上却答非所问:“先回府吧,明日再来。”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江潮一头雾水,却也赶紧驾车回府。
次日下朝后,顾不言再次去往慈宁宫。
那时顾怡刚用完早膳,正在厅中饮茶。
桂嬷嬷前来禀报:“太后,顾大人果然又来了。”
顾怡放下茶盏,用帕子擦净唇角,幽幽一叹:“该来的,迟早都是要来的,传吧。”
不过片刻功夫,顾不言被传至慈宁宫前厅。
顾怡话里有话:“子仁可是难得来哀家这儿一趟啊。”
他屈身行礼,随后接下话头:“微臣昨夜来过一趟,今日算是第二趟了。”
顾怡故作不知:“昨夜哀家身子疲乏,歇息得早了些,不知子仁这般急着来见哀家,是有何要事?”
他直言不讳:“昨夜微臣见有贼人潜入了慈宁宫中。”
顾怡不屑一笑,笑得眼尾拉出长长的纹路:“哀家一夜安睡,何来贼人?”
“若太后一夜安睡,便愈发能证明,”他顿了顿,语气狠厉了几分:“贼人正是来自慈宁宫中。”
顾怡的面色瞬间冷下去。
她意味不明地觑了他一眼,随后沉声吩咐:“桂嬷嬷,你先让人都下去吧。”
桂嬷嬷应了声“是”,随后领着殿内的仆从鱼贯而出。
殿内仅剩了姑侄二人。
顾怡饮了口茶水,幽幽一叹:“子仁自打坐上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言行举止倒是愈发张狂了,若你父亲在世,免不得要数落你一顿。”
“太后竟还记得臣的父亲。”
“他是哀家的兄长,哀家自然记得他。”
“既然记得他是你兄长,为何还要庇护杀害杜远妻儿的凶手?”
顾怡语气淡淡:“哀家根本不认识什么杜远,更不知什么凶手。”
“杜远乃叶开的贴身护卫,臣试图以他的妻儿诱他出来,而太后你,却将其妻儿杀害。”
“子仁何以为凭?”
“微臣亲眼见到凶手躲进了慈宁宫中。”
“但哀家这宫中除了内侍,再无外人。”
“可否容许微臣搜宫?”
顾怡一顿,声音低沉而狠厉:“子仁,你可别太过分。”
他毫不退让:“过分的是太后。”
她厉喝一声:“放肆。”
他满目戾色,却也噤了声。
二人无声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