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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南如月未说其他,他将手搁置在江渔承的头顶,压力随之侵袭至江渔承的全身,仿佛头上悬着一把剑。
“你多心了。”
江渔承过了许久才敢开口,“我要睡了。”
“我看着你睡。”南如月叫来了侍女,将屋内收拾干净,又撒了泡过香叶的水,屋内的酒气一下子消了。
今晚南如月似乎不准备离开了,江渔承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硬着头皮睡。
这种感觉就像是与狼同席、与蛇相眠一样,江渔承本是不想睡的,但是身上的酒气无时无刻不蚕食着他的精神。
江渔承又做梦了,梦见了一个湖,背后是浓密的草原,前方是清澈的湖水。
就好像阿迪力说过的那个湖。
他向前走着,最终沉入了湖底。
江渔承醒了,身上全是汗,不知是谁往帐篷内放了个炭盆,又把帘子掩的结结实实,他又睡前没更衣,这次南如月也没好心帮他。
最好之后都别帮忙,真够瘆人的,江渔承心想,他还是要学骑马,然后去那个湖边看看,虽然他不是什么迷信的人,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不定去看了之后他的心情也会好很多。
江渔承换了身衣服,仍旧是南疆服饰,他走出帐篷,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喂马的娜德尔。
那马还是昨日他骑的那匹,只不过随着娜德尔抚摸它的动作,显得十分温顺。
“王上说你既然选中看了她,那么就是你们两个之间有缘连着。”
娜德尔将马鞭扔给江渔承,看着他东张西望的走过来,神秘问道:“你是不是不会骑马?大历朝竟有不会骑马的王爷。”
江渔承立马否认,“怎么可能,我朝人人骁勇善战,我只是骑不惯你们南疆的马。”
娜德尔笑了,虽是笑他,却并不带着嘲讽,而是觉得这个中原人真是有趣。
“南疆人骑马,很少用马鞍,只有在战场上,才会用这种枷锁困住一个自由的灵魂,战士也只会在战场上才穿铠甲,南疆是向望自由的地方。”娜德尔说起这些,十分自豪,她深爱着这里的一切,但是对于南如月想要开战的想法有些不满。
南疆人喜欢征服一个地方,但是大部分南疆人都不喜欢战争。
“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一点,历朝也是如此。”江渔承大概明白了娜德尔的意思,也明白了,南如月的地位是绝对的,南疆人即使心怀不满,也不会反抗他。
“战争打起来,不管是人还是马,都不快乐。”娜德尔将牵马的绳子交到江渔承手中,又翻身骑上另一批枣红色的马,那匹大概是真正的汗血宝马,马皮油亮,鬃毛编成一股股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