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死后,是要发丧的。
但水央做不到一个月不吃肉,于是带着全府上下往芦城跑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借口,公主府已经是个空壳子,上元节后,水央就在进行资产转移,大件物品不方便带走运输的统统让唐盛燚拿到黑市换了银票,就是为了到时候能够拍拍屁股走人。
水央已经决定把芦城作为她起兵造反的开始。
还有太后潘童儿,其实也没有死,她被交给了欧阳灿宇。
苏潍废了太后的武功经脉。
“欧阳灿宇,你只要自废武功,我就不杀她,把她给你。”
听到这句话时,潘童儿还很期待的看着欧阳灿宇,果然,欧阳灿宇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潘童儿忐忑的心平静了许多,开心地笑了,她就知道,这么多年的情分,这个人是舍不得她死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欧阳灿宇不是爱她不想让她死,而是恨极了她,想让她活着才能不断地折磨她。
她还满心欢喜地去抱住他,殊不知未来还有多少痛苦在等待着她,到那时,她求死都不能了。
水央听着苏潍描述,非常赞成的点头。
死了确实太便宜潘童儿了。
就让欧阳灿宇和潘童儿互相折磨到白头吧。
太女不守国丧,不担政务,回封地载歌载舞,大食荤腥,批她的折子如雪花一般堆满了皇帝的案头。
但也有清楚局势的臣子在隔岸观火,如今并非什么太平盛世,但众人的目光却只放在一个太女身上,国之哀也。他们明白这一点,却无可作为,更是让人痛心疾首。
比痛苦更痛苦的事情,就是清醒着痛苦。
似乎冥冥之中一切皆已注定,都是天命,他们如何挣扎都没用。
整个京上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低迷气氛,有前瞻的世家都悄悄地开始转移家族资产和香火下一代。
安乐侯府。
和长公主和离之后,安乐侯就将养在庄子上的外室迎进了门,给了儿女名分,冠他谢家之姓。
安平公主蛮横专断,不让他纳妾,就连逸之也不能姓谢,只能姓洛。
他谢家不能断了香火,就算现在整个京都的人都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他也不会在意。
夜深,书房。
安乐侯握着笔迟迟不知从何开始写起,安乐侯夫人敲了敲开扇的门,端着一盅鸡汤进来。
“侯爷,妾身最近见你身心不宁,想必是劳费了许多心神,喝些汤养养吧。”
安乐侯放下笔,接过盛好的汤碗。
“这时候也不早了,望侯爷珍重自己的身体,要早些休息才是。”
安乐侯盯着面前随自己漂泊半生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对面的女人立马询问自己是否是汤不合口味。
他摇摇头,道:“只是觉得欠了虞娘很多,跟着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当年若是没有娶公主,我们的儿子也不会……”
“侯爷,莫再说这样的话了,当年是她要逼着侯爷娶她,至于毅儿,那便是他的命,怪不得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