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不能再想,手中的钢笔被按掉了头,沾了一手的墨。门铃在这时候响起来,突然不想去开,不管是谁都不想开。
可惜门外人太自来熟,打了声招呼就自己把门打开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我哪有,我撬开的。我小时候也不是没学过这种小偷小摸的门道。”秦霁渊刚好撞上他满手墨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一时不知道是墨还是血,“你怎么弄成这样?”
“什么?哦,你说这个,想些事情,一不小心把笔折了,不碍事。”
秦霁渊帮他把手擦干净:“怎么今天想着回家。”
郑时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为了躲你。周林的事也不便多提,只能胡诌个理由蒙混过关:“想家了。”
秦霁渊心说你要不要看看这个理由有多奇怪,还是按下不表。
“你呢,怎么找到这里来,我家很小的,多一个人还真不一定住得下。”
“那就委屈我和郑主编挤一挤吧,谁让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秦霁渊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郑时朗的挣扎他一直都清楚,可他就是不让郑时朗有时间自省,有时间把自己从这段感情里抽离出来。他就是要他上瘾,要他无可自拔,要他毫无保留。
“秦少爷把话说得比蜜还甜的本事,郑某这辈子都学不会了。”嘴上说着不留客,还是从柜子里翻出了另一个枕头,铺好了床。
秦霁渊也就顺势躺下,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没关系,可以拿一辈子来和我学。”
荣华富贵
郑时朗被约到咖啡店的时候,村上其井正坐在被五花大绑的周林面前。
这件事郑时朗已经不能管了,徒劳的担心只会内耗,他一直清醒地痛苦。
周林被绑在一张木凳上,麻绳磨得她手腕生疼。白色的旗袍沾了污,盘好的发也散得差不多了。昨夜一夜无眠,如今自然没有什么精神,但她看起来似乎不太焦虑,神色自若。
“看起来周小姐很自信,你的同伴一定会来救你出去了。”村上其井端起一杯茶,“我也很期待他的到来,他是真正懂茶的人,这样好的茶,给他喝,才不算浪费。”
“清者自清,我知道不会有人来,但少佐一定不会诬陷我的吧。”
周林估摸着冯清筠已经离开上海,他的家人肯定也已经被保护起来,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所以,她不焦虑,生死有命。
“周小姐不用对我抱这么大的期待,我不是圣人,也会有错杀的时候,当然,我希望这次我的判断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