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已经快成为雕像的季琴扯了扯脸,挤出个僵硬的笑,点头道:“嗯,我、我来替我爸开点消炎药,”
“他有些着凉,嗓子起来嘞。。。。。。”
说着,她藏在身侧的手倏然收紧,尖锐的指甲都几乎刺进掌心。
蒋大夫一瞧这个,也就没急着再走。
她心想,之前就听说季家这对继姐妹关系可好嘞,再加上她这人心思也比较细,一眼就瞅出季琴脸色不太对劲。
于是蒋大夫就笑呵呵地走过去,好心劝道:“季琴同志呐,我估摸着你也是担心你姐嫁给段虎那么个人,过得不好、受委屈吧?”
她轻柔地拍了拍季琴的肩膀,季琴当即便更僵硬了几分。
蒋大夫哭笑不得,“诶呦,瞅瞅这丫头,肯定是跟她姐关系可亲嘞,这估摸是刚才听见段虎吵吵把火的,心里替她姐着急呢!”
“不用着急啊,季琴同志。”蒋大夫回忆起刚才,忍不住捂嘴咯咯儿乐。
“你这个姐夫啊虽说是不老文明,以前也确实犯过错儿、蹲过大狱,但对你姐可是真的好。”
“连我这岁数听着他问的那些话都忍不住害臊嘞!”
王大夫一听顿时张大嘴,下巴颏都要掉地上了。
就跟听见啥天方夜谭了似的。
“啥?蒋大夫。。。。。。您确定您眼神儿没问题么?”
“那可是咱尧河村的恶霸啊,还、还能疼媳妇儿?”
“诶呦王大夫您这话说的,”蒋大夫嗐了一声,“恶霸跟疼媳妇儿这俩件事也不怎么冲突吧——”
“王大夫!”季琴忽然站起,很是突兀地打断了两位大夫的对话。
她已经快要维持不下去虚伪的笑容,闭了闭眼声音隐约打着颤,“我,我还是先回家嘞。”
“我爸那头还咳嗽的厉害呢,以后有机会咱再聊吧。”
“对,对!哎呀,对不起啊季琴同志。”
王大夫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还忍不住瞥了蒋大夫一眼,“你瞧瞧你,差点儿耽误我看病,也耽误人季琴同志取药嘞!”
“人姐俩关系那么好,有啥没啥的,到时候也都会自己去聊。”
“哪儿轮得上咱搁这操心?”
说完,王大夫就抓紧把消炎药给季琴拿了。
季琴匆忙收下药,付好钱后直接转身就走,“麻烦您嘞,王大夫,那我就先回去啦!”
她走了以后,王大夫冲着门口瞅了老半天都觉得好像有哪不太对劲。
须臾,她脑子里一闪,啪啪拍响大腿,“诶呦,对诶,我差点忘了。”
话音才落,她便惊觉自己嚷嚷的声音有点大。
赶紧捂住嘴,招唤蒋大夫附耳过去。
蒋大夫平时对别人的家事真是不感兴趣,
但或许是今天才刚看到村中恶霸令人惊愕的一面,见老同事这样神秘,便也不忍来了精神儿。
她凑过去,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只听王大夫小声嘟囔,“我之前听说个事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听说头开始在相亲大会上,好些人都以为段虎他老娘指的是季琴,那毕竟季琴是咱村村花嘛!”
“结果你猜咋着,人季琴都站出来嘞,段虎却嫌弃的不行,还说季琴是麻杆儿。”
“后来段虎他妈也说,说的啥‘你妈我眼神能那么不好吗?’”
“好像还说季琴同志太瘦,瞅着就没福儿啥的!”
“啊?!”蒋大夫听得脑门直冒汗,“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他们俩就同着那么多人说的?”
“谁说不是嘞!”王大夫感慨,“后来还听说,季琴他们家打算换亲,段虎直接就急了,在季家破口大骂还连摔带砸的!差不点儿没把房子给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