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点头,十分认真地下床要去桌边。花春连忙扶着她,慢慢走过去。
“她的样子,我一直记得很清楚。”万流芳边说边落泪:“早先有人劝我一劳永逸,我没能狠下心。就这么担惊受怕了二十年,哪怕她化成灰。我都…咳咳…”
看她这么激动,花春连忙去桌边倒了杯茶,结果刚倒好,万氏就道:“画好了。”
这么快?花春一脸凝重地过去看。
“就是这个模样。”万氏指着纸上的简笔画,悲痛地道:“眼睛很小,嘴唇有些厚,下巴上有一颗黑痣。为娘画得很清楚?”
花春:“……”
是挺清楚的,就一个圆圈。画了个小眼睛,厚嘴巴,再加一颗痣,连头发都没画。
她觉得有点惆怅,抬头看着万氏道:“母亲觉得,用这个可以找到奶娘么?”
“应该可以!”万氏很有信心地点头。
花春沉默。
她终于明白电视剧里的逃犯为什么化个妆就可以从贴着通缉令的城门下出去了。
“你拿去,多派点人,京城这么大,要找她出来还是很困难的。”万氏担忧地道:“让人照着这个多画几份。”
“她叫什么名字?”花春问。
“吉祥。”万氏道:“也可以按照名字找找!”
吉……祥……
这种一看就没有在官府登记户口的随口取的下人名字,要怎么找?古代户籍登记系统本来就不完善。更没有身份证!
头疼地捂了捂脸,花春朝万氏笑道:“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会把她找出来的。您还病着,先休息。”
“好。”万氏点头,回到床上就继续睡。
叹了口气,花春掩门离开。
接下来几日,万氏的病情反复,每天都在问她找到人没有,时而发高热,时而又体寒。花春急得没有办法,将朝中所有事都推给了贺长安,然后发动丞相府的下人去找那奶娘。
“任姐姐,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
花园里,吴姨娘捏着点心看着任氏,道:“夫人看起来很着急,生这么大的病都一直嘱咐大少爷找东西。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啊?”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任氏翻了个白眼:“她院子里的人嘴巴可紧了。半点风声都不肯透露。”
“丞相府里有个下人不是姐姐家的远房亲戚么?”吴氏笑道:“可以去打听打听。”
看她一眼,任氏皱眉:“我闲来无事去打听这些干什么?又不是什么重要的。”
“哎,人总有个好奇心,反正也没其他事情要做,姐姐举手之劳,能解妹妹疑惑,又有何不可呢?”
任氏微笑:“妹妹可别总是玩这一套,拿我当枪使,最后有什么事又得怪在我头上。你要是好奇,那就自己去问,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说罢,起身就回房。
吴氏撇了撇嘴,招手让身边的丫鬟过来,嘀咕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