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陈勉冠顿时信心满满。
……
长乐轩。
该收拾的都已经收拾妥当。
因为姜甜送的那枚令牌,裴初初轻而易举就雇佣到了漕帮最大的运输船队,打算让他们护送行李财物前往北疆。
即将启程的时候,一名漕帮里的跑腿少年突然过来拜访。
少年肌肤黝黑,老实巴交地呈上书信:“姜姑娘托人从长安寄来的,叮嘱我们必须当面交给您。”
姜甜寄来的书信……
裴初初微怔。
这两年,她和长安并无联系。
明月她们知道自己一心向往宫外的天地,也从不打扰她。
能让姜甜主动寄信,怕是长安发生了什么大事。
裴初初拆开信。
一字一句地看完,她深深蹙起了眉。
公主殿下竟然生了重病!
公主殿下已是及笄的年纪,萧定昭亲自为她相了一门亲事,本来说的好好的,谁料那郎君背地里藏了个青梅竹马的表妹,那表妹心生妒忌,在一次宴会上和公主发生争执,混乱之中公主不幸跌进水里。
公主先天不足,本就体弱多病,前阵子又是寒冬腊月,一旦落水,可想而知她要活命该有多艰难。
信中说,虽然殿下醒了过来,却日渐虚弱,每日只吃半碗水米,只怕时日无多,所以姜甜想请她回长安,再见一面公主殿下。
裴初初紧紧攥着信纸。
她幼时进宫,尝尽世间冷暖。
别家女郎学的是琴棋书画看账持家,她学的是如何在吃人的深宫里游走斡旋,一颗心早已锤炼的刀枪不入。
她的生命里,没有几个重要的人。
而公主殿下恰是其中一个。
如今殿下生命垂危,她无论如何也想回去看她一眼的。
少女坐在熏笼边,跳跃的火光照亮了她白皙沉静的脸。
她也知道回长安将要冒多大的风险,若是被人发现她还活着,那将是欺君之罪。
只是……
一想起萧明月娇弱苍白的病中模样,她就心如刀割。
她不得不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