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一声,腼腆道:“主子,前院传来消息,柳怜儿卷走了南景身边所有的钱财,连屋子里值钱的摆件儿也一并偷走了,半个时辰前从后门离开的南府,如今所踪不明。南景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听说他呕出了一口血,直接气晕了过去。”
南宝衣“啧”了声。
柳怜儿果然听从了她的建议。
只是不知,是否去投奔了黄殷。
她急于弄清楚柳怜儿的去向,因此抱着账本起身:“时辰不早,二哥哥,我该回松鹤院就寝了。”
萧弈把玩着压胜钱,笑容关切:“外间天寒,不如就歇在我屋里?”
南宝衣很是感动。
权臣大人,真为她着想啊!
她温声道:“上次情况特殊,才歇在二哥哥屋里。今夜月朗星稀,阖府宁静,是要回去睡的。二哥哥若是愿意,可以送我一程。”
这话很合萧弈的心意。
来到书房外,荷叶正坐在檐下打瞌睡。
“这个荷叶,居然在二哥哥门外睡着了……”
南宝衣很是丢脸。
余味恭敬地把灯笼呈给萧弈,笑道:“让她睡着吧,等她醒了,我带她去我屋里睡。”
南宝衣也不忍心叫醒她,于是点头同意了。
萧弈陪着南宝衣走到朝闻院外。
南宝衣驻足,朝他福了一礼,“二哥哥送到这里就好,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萧弈嗓音压得很低:“无妨,我再送你一程。”
早春寒夜,草木萌芽,露水葳蕤。
青石小径上落了一层薄薄的花骨朵,灯笼晕染开小小的光团,只堪堪把两人笼在光影里。
四周寂静,隐约能听见虫鸣声。
南宝衣偷眼去看萧弈。
权臣大人侧颜清峻矜贵,是高不可攀的模样。
却愿意放下身段,亲自送她回松鹤院……
她抿了抿小嘴,心里有点甜。
萧弈清晰察觉到小姑娘的窥视。
他面色如常,心里却暗暗浮想联翩。
小姑娘定然是盼望他牵住她的手,就如同上元节那一夜……
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
于是走着走着,南宝衣就察觉到某人正伸出手,试图勾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