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这张纸条,让我不由得背后一凉。我赶紧环顾四周,果然看到不远处有几个面色不善色人在向我靠近。
我心里估摸着,这十有八九是光头的人,在成都想对我的下手的也就只有他们。
真是阴魂不散!我暗骂一句,提着行李快步向市场出口走去。我尽量的在热闹的人流中穿梭。我想他们势力再大,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的面前抓我吧!
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感觉到那些人同时也加快了脚步。
我胡乱的在市场里面转悠,企图寻找一个合适的出口。但是对于送仙桥,我其实并不熟悉,因此当我误打误撞从市场里走出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到了一条河边。
这条河我听当地人说过,名字叫做摸底河。河面不算太宽,但是我也过不去。我暗骂自己笨蛋,自己把自己带到不利的境地。
由于我现在只能沿着河沿前进,我注意到原本跟着我的几个人快速包抄了过来。我把心一横,为了减轻重量,把行李一扔撒腿就跑,反正行李里面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发丘印戴在我的脖子上,二叔给我的乌兹那木药粉和钱都在我的口袋里。
我一个人沿着河边狂奔,引来了路人奇怪的目光。这无意间也帮了我,我被别人注意,跟着我的那些人人也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只能跟我拉开一定距离,紧紧的跟着。
我沿着摸底河转向青羊上街,从桥上过河之后,我转头一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我的人已经不见了。
我不由的有些纳闷,难不成他们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不应该啊!
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趁这个机会,快点离开这里,只要想办法到了火车站,我基本就安全了。
我又往前走了一段,就准备打车前往火车站,但是我停下脚步刚一回头,就看到一辆黑色的MPV快速的朝我靠近。我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难怪跟着我的人不见了,原来他们开了车。
我立刻转身离开路边,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居民小区跑去。
那辆汽车跟着我一直到了小区的门口,万幸这个小区设有门禁,他们的车开不进来。我赶紧走进小区里面。
我转过头去,就发现车上下来六个人。不过他们并没有全部都跟着我进来,只有两个人跟了上来,其它四个人分别沿着小区大门左右,朝两个方向离开。
我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过来,这些人很聪明,而且他们一定是了解这里的情况。我推测这个小区一定还有其他的出口,其他的四个人一定是去那里了。看来他们是想对我进行围堵。这样一来,情况对我很不利了,我被抓住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我的脑子变得很乱,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对策。下意识的,我全力奔跑了起来。
我不停的在楼间和树木绿化带之间穿行,现在我只能寄希望于,暂时甩掉后面跟着的两个人,然后找机会翻墙逃出去。
但是,甩掉后面的人谈何容易,这里并没有多么复杂的地形,我能够脱离他们视线的最长时间也就是几秒钟,这么短的时间,除非我是文墨,否则,绝对来不及翻墙出去。
此时我心急如焚,而这时,就在我经过一处楼间拐角处的时候,一只手忽然间探出来,一把抓住我的脖子,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下子塞进一个什么东西里面,与此同时,那人轻声对我说道:“别出声!”
我毫无准备,头朝下就掉了进来。头和肩膀被撞的很疼,但我咬着牙没有出声。
身体稳定下来之后,我这才发现,我被塞进来的地方好像是一个小区中常见的那种大号塑料垃圾桶。桶底还有一些干树叶和垃圾,一股股腐烂的恶臭飘进我的鼻子里,让我无比恶心,但又只能咬牙坚持着。
但这还不算完,这时垃圾桶的盖子被打开了,几袋垃圾又被扔了进来,直接砸在我胸前和脸上,我简直快要吐了。
虽然我全力的忍耐着一动不敢动,心里却在不停的盘算着,看样子我是被人给救了,不过,救我的人是谁呢?我觉得他刚才的声音有些耳熟,我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从旁边跑过去,听了一下,然后渐渐远去了,想来应该是跟着我的那两个人。我的心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恶心就恶心点吧,得救就好。
这时,我感觉到垃圾桶动了,我在被人推着走。垃圾桶颠簸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我看到垃圾桶的盖被人打开了,一个声音从上面传来,“没事了,出来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垃圾桶就被推到了,我连同垃圾一同滚了出来。
我连滚带爬的爬出垃圾桶,咳嗽了几声,然后贪婪的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喘了一会儿,我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发现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带着眼镜口罩,穿着一件保洁的工作服。
我站起身来,微微欠身,“感谢前辈出手相助,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这个人听我这么说,笑了笑,“咱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说着,他摘下了口罩。
我定睛一看一下就愣住了,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是谭曜坤。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是谭。。。。。。”我险些直呼其名,但是自己刚刚被人救了,上次在坝子巷又被放了一马,虽然谭曜坤的情况我至今没弄明白,但毕竟是个长辈,这样是在是太不礼貌了,我急忙改口说道:“曜坤叔叔?”
谭曜坤挑了挑眉毛,“哦?还知道我的名字啊?”
我点了点头,“是,听二叔提起过。”
谭曜坤没有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他这话问的有些奇怪,而且这个时候,我对身体情况这个词比较敏感,不知道他是问我现在怎么样,还是问我身体所带的病症怎么样。我含糊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谭曜坤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巷子口,“外面有一辆出租车在等候,我已经交代好了,钱也付了,你一上车他就会送你去车站。路上小心。快走吧!”
我感激的鞠了个躬,“谢谢曜坤叔叔!”
谭曜坤没说话,只是冲我摆了摆手。我也不再多说,转身就往巷子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