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朝廷两支四万人兵马也确实过来,那几日他兴奋的不断鼓动城上兵将的士气,甚至做好了里应外合与援兵里应外合的准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只看到魏国的旗帜、甲胄、兵器一车一车的从他们视线里拉往北面的河岸大营,一起去的还有数千俘虏。
“早知道,还不如给卫金堂开门……”
想到四万援兵,其中还有一支朝廷精锐,被击溃逃窜,曹衷站在城头上,狠狠擂了一拳,墙垛表皮砸出些许裂纹,在众人士兵目光,神色严肃的离开,待走到城楼后面,顿时捂着拳头疼的龇牙咧嘴。
不久,一支南来的队伍进入陈度郡地界,被巡逻的西羌骑发现,听到是魏国朝廷派来和谈的,马岱冷笑着,领着他们从另一条路,绕过陈度郡,去往河岸大营。
……
丘陵已有了些许枯黄的颜色。
两座延绵大山中间,通往河岸的大道早已变得平整,偶尔有马队出入,挥舞鞭子策马飞奔,赶往山外两座幽燕、西凉军大营。
顺着夯实的大道往里延伸,两侧的山顶有着高高的烽火台,山腰上有着巡逻的士兵不时往下张望几眼。
看着下方队伍挂着的‘魏’字旌旗。
旌旗下方是被两百名魏国护军跟随马车,车内,名叫刘衮的使节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他是礼部大鸿院郎中,才学渊博,口舌如簧,品性更是端正。
外面有军队过去,他微微睁开眼,看向掀起的帘角外面,一拨兵马过去,抚动的须髯间,口鼻‘哼’了一声。
“兵强马壮,彰显狼子野心。今日我等出使燕国军营,不可堕了我大魏威风。”威严的声音自他口中说出,跪坐一旁的副使微微垂首道了句:“是。”
九月底到十月初,陈度郡的两次大战,随着败退回来的奉圣军传开,整个鹿阳,甚至周围郡县都震惊。
往日对方在北方燕国如何纵横睥睨,打败二十几万燕国军队,都没觉得什么,毕竟打不到这里,又是他国,当做谈资随意评论。
然而此次,那位北方夏王三万兵马,兵分两路,先破陈权两万兵马,再破赵贵延两万奉圣军,往日的谈资化作实实在在的战绩摆在了面前,让当时听到消息的刘衮整个人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甚至一度怀疑是赵贵延找的借口,但后来得到佐证,再加上他将出使那位夏王军营的任命,肩头顿时感觉沉甸甸的。
不过,他此次过来,不仅仅是与对方和谈,还要一探对方军中的虚实,联络上陈度郡。当然,对方显然防备他们,并没有从陈度郡外的官道过去。
既然如此,刘衮也是有信心促成和谈,对方孤军进入魏地,连打了几场战事,损失肯定有的,自己到时只需说以利害,让对方知难而退。
“。……整个鹿阳,论口舌之利,还是靠我啊。”望着车帘外过往的兵马,他心里轻念道。
马车继续行驶,远处的河岸大营遥遥在望了。
几日大战过后,各军将领大多回来营中述职,也被苏辰留下来,让他们军营畅饮一番,慰劳多日行伍辛苦。
河风呼啸,吹进酒楼,浓郁的酒气四散开,嘈杂的声音喧闹,留在此间的房雪君、李望秋等江湖人坐在楼梯口,看着二楼上,苏辰与众将喝酒吃肉,杨玉环犹如家姐般,帮着苏辰招呼这些大将。
杯觥交错间,张郃肩头到胸口缠裹绷带,将一坛酒呯的重重放在桌上,一只脚踏在长凳,脸上有着醉酒后的红色,他扯开嗓门儿嚷嚷。
“那天你们是不知道,我奉夏侯将军命令追杀,没想到他们竟然敢伏击,幸亏当年,被埋伏多次,经验老道,硬是撑到援兵赶来。”
“我以为张将军会临阵斩将,把那什么对方主将给砍了,结果还是让他逃脱。”马超怀抱酒坛靠在二楼护栏,单手提起酒坛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你以为我不想?”张郃拍着坛口,“还不是因为大王要让放他们,赵贵延回去,也好给那什么禄山的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