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朱美菊神情有些落寞,眼睛里面更有些哀伤,冯刚心里突然想道:“师父说他在村里玩了无数的女人,只怕这个‘黑寡妇’早已经成了他的胯下之臣。现在她正是因为少了一条神奇大棍棒而哀伤吧?嘿嘿。”
“婶,那我先走了啊。”
“嗯。”朱美菊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天空银河的繁星点点。
冯刚回到家里,见老妈正坐在堂屋里穿着灯,半天都穿不进去,竟然她有些不耐烦了。
恰恰看到冯刚回来,马桂兰连忙道:“快过来帮我穿一下针,唉,岁数大了,都看不见了。”
冯刚接过针线,在灯光下轻而易举的就穿了过去,递了过去。
马桂兰笑了笑:“一年不如一年啊,去年还能看得见,现在完全都看不见了。”
冯刚笑道:“妈,你也不看看,你儿子都快二十岁啦,你能不老吗?”
马桂兰瞪了他一眼:“有你这样埋汰你老娘的吗?”
冯刚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的的确确也快二十岁了嘛。”
“你也知道你二十岁啦?”
马桂兰叱喝道,“我那时候,二十岁就嫁给你爸了。”
冯刚摸了摸鼻子,知道她又要说什么:“女孩子本来就出嫁早嘛。”
“那时候男的也有很多二十岁就结婚娶媳妇的啊?”
“时代不同了嘛,不能拿来比较。”
冯刚有些不敢看老妈的目光,丢下这话,撒腿就准备逃跑。
“站住!”
马桂兰连忙喝住。
“妈,还有啥事儿?我要去冲凉睡觉了。”
“我跟你说,你嘎嘎这次躺在床上,跟我们讲了,她非得要见着重孙子才肯闭眼睛。”马桂兰郑重地道。
冯刚想了想:“没重孙子不更好吗?嘎嘎还可以多活几年?”
马桂兰“啪”的一拍桌子,愤怒地道:“你是真不懂事还是假不懂事?就你嘎嘎现在个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年呢。她孙子这一辈的,没有一个结婚了的,能让她不操心吗?到时候她就是死,也死不瞑目。”
冯刚道:“我又不是最大的,这样的责任也沦不到我的身上吧?再说了,就算他们现在都结婚,也不可能在今年赶一个小家伙出来啊。”
马桂兰气极,怒道:“你不是最大的,你也不小了啊?难道你的表哥表姐们不结婚,你也永远不结婚啊?这算哪门子的说法?这次你的舅妈给你介绍了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家庭条件也不错,家里就只有两个女儿,她是大的,好像比你小一岁,如果你愿意跟人家见个面的话呢,就打个电话给你舅舅说一声,让你舅舅给你去说这事儿,找个机会让你们俩见个面。”
“相亲?”
一提到这个事儿,冯刚就头皮发麻,头摇的跟搏浪鼓似的:“妈,你能不能别这么着争啊?我还小呢。”
马桂兰哼道:“还小?等你六十岁了还小。我不管你那么多,这次我跟你舅妈说好了的,无论如何你也要去跟人家姑娘见个面。”
见儿子紧锁着眉头,眼珠子直转,估计在想着什么歪心思,继续道:“冯刚,我可是提醒你啊,你给我好好待人家姑娘,如果让我发现你故意把事情搞砸,看我怎么收拾你。”
见老妈一脸认真,冯刚点头道:“好吧好吧,你告诉舅妈,我答应就是,让他选个时间,我去见那姑娘一面。”
马桂兰展颜一笑:“你去洗澡睡觉吧。”
冯刚头皮发麻的来到冲凉房,嘀咕道:“我性格风-流,哪里能相亲嘛?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丹杏家里敲鼓打锣,吹嗦拉二胡,鞭炮啪啪作响,悲天怆地的哭喊声连绵起伏。
是毛华要送上山了。
一路敲敲打打的送上山之后,喧闹的村庄才趋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