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到了烟筒山,先是在镇上买了些过年用的东西,然后雇了个马爬犁送去了他们在山边的屯子。
小五子进院看见塔成没在,只有大爷一个人在那看着屋子里收来的药材正发愁呢。
看见小五子他们来了,才展开点笑模样,然后又看他们带了两个漂亮姑娘就更是加深了眼角的笑容。
小五子给他们介绍,两个姑娘都齐声叫大爷,刘小店乐得合不拢嘴,一迭声的说好孩子。
小五子对大爷说:“您不用犯愁,我已经给您联系好了,您只管送去就行,就是道有点远,但也能多挣点钱。
您攒上一马车就送一趟,就是辛苦点,怎么也比给人扛活强呀。
大爷却说:“我不是愁这个,我是愁你成叔,他昨晚上刚走,说是去双阳那边投绺子去了,因为他犯了人命案子,杀了人了。
”
把小五子听得一愣,小五子怎么也想不到塔成那样老实巴交的汉子也能杀人也能去投绺子。
原来,老哥俩生活条件好一点了,塔成还是有点惦记自己的亲兄弟,所以前一阵子套上马爬犁就回了双阳县。
等他走进自家小院时,看见了他的兄弟媳妇,她在屋里看见是塔成回来了,都没跟他说话,锁上门就出去了。
塔成也不愿意搭理这娘们,这要不是看弟弟面子塔成早跟她翻脸了。
那娘们把那屋门锁了就说明弟弟没在家,塔成只好回自己原来住的东屋,一进屋吓了一跳,只见一口黑红色大棺材正正当当地摆在屋地上。
塔成都蒙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出门喊:“老二,老二,塔义,塔义。
”
没人答应,却把邻居给喊出来了,邻居大叔告诉他,他弟弟塔义前几天喝多了酒在外面睡着了,等人发现时都冻硬了。
塔成这才知道棺材里面的正是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塔成嚎啕大哭,弟弟这才成亲两年,连孩子都没留下一个就说没就没了。
等他缓过劲儿来就觉得不对,塔义的酒量很好,酒品也好,而且还怕老婆,自从娶了媳妇一次也没喝多过,怎么可能喝成那样?
尤其是看到兄弟媳妇看见他慌慌张张地跑了,这里面绝对有鬼。
塔成一狠心找了把斧子,三下两下就把棺材盖给撬开了,当他掀开盖子看到弟弟的第一眼就知道,弟弟绝对不是冻死的。
因为他看到弟弟的嘴唇是黑紫色的,这明明是中毒死的,塔成是半吊子郎中,当然能看出来是不是中毒死的了。
塔成就在弟弟的棺材前坐了一宿,眼泪都流干了。
第二天一早,塔成把那把斧子磨了磨,他决定去替死去的亲兄弟把那个该死的娘们干掉,这谋杀亲夫,还能这么逍遥法外?
他把斧子别后腰上就去了史大埋汰家,就蹲在旁边的角落里观察着史家进进出出的人。
溜溜等了一天,塔成水米没打牙,都快冻干巴了,傍黑时,史大埋汰一个人出来了,可能是吃饱了饭出来消化食儿来了。
塔成活动活动已经僵硬了的手脚,跟了上去,史大埋汰听身后有脚步声,正打算回头看看呢,一把被磨得异常锋利的斧子就狠狠剁在他的后颈上,“咔嚓”一声脆响,史大埋汰的脑袋被这一斧子几乎全剁下来,只是前边的气管和食管还连着,脑袋耷拉在胸前,尸体俯身倒了下去。
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塔成还不解恨,上去又是两斧子,把人头整个剁了下来,扔到路边的沟里。
塔成没再等他兄弟媳妇出来,他浑浑噩噩地拎着斧子回了自己家,看着这个自己住了三十多年的家,亲人却一个也没有了,塔成又一次悲从中来,他强忍着泪水,放了一把火,把自己的家点着了,把马牵出了院,骑在马上回头又看了一眼火势渐大的房子,打马离开了这个无数次梦里回来的家。
他却不知道他杀错了人了,虽然史大埋汰和他兄弟媳妇有一腿,但他兄弟的死却和史大埋汰没关系,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塔成报了仇烧了家,走出来却很迷茫,不知道要去哪里,刘哥那里是不能回去了,一但回去警察跟去了,就把那好哥们给连累了,他可不能做个恩将仇报的人。
他听说这后山上有绺子,不行就落草为寇了吧!
反正自己是没法做个普通老百姓了。
还别说,到山上就找着了,山上的大柜听他讲了自己的事儿,看他是个空子啥也不懂,就收下了他。
也没说过关考验什么的,毕竟山上很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