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朗不置可否,又拆开了宫中传来的那封信,脸上的笑意加深,“好事,三皇叔既然只给本王和四皇叔寄了信,说明他已经想清楚了。”
周秦目视着自家王爷将那两封信烧毁之后,便躬身行礼道:“王爷,那属下先退下了。”
“等等。”晏朗叫住了他,吩咐道:“你去同吕远知会一声,让他明日一早随本王入宫。”
“是,王爷。”
。。。。
第二日卯时,天刚蒙蒙亮,晏泰带着乔装打扮的胡大夫出了宫,马车上两人脸上皆是倦色。
胡大夫强打起精神,看向正闭目养神的宁王,突然说道:“王爷,昨夜您问的关于陀罗花一事,草民还有话未说。”
晏泰闻言,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同他揉了揉太阳穴,说:“现下已经出宫,胡大夫不用有所顾虑了。”
“依草民看,太医署未必只有陈御医知晓陀罗花一事,既然陛下魇症一事传开,太医署其他御医必然会一同研究此病,故陈御医如果是独善其身难以遮掩,必然还有其他内应。”胡大夫虽然不在朝堂,也从未接触过那些权力的争斗,但同为大夫,必然会有共性,他不信太医署内除了陈御医以外,找不出一个喜爱涉猎偏方的御医。
晏泰微微一笑,“多谢提醒,本王知道胡大夫是不愿牵扯太多故留了一半未说,往后进宫为陛下诊治也是一样,你只管看病其他的都可以不用理会。”
“王爷仁善,草民必定会尽心竭力为陛下调养好身体。”
“是皇兄和本王该感谢胡大夫精妙的医术,昨夜皇兄同本王说了,待此次风波过去,定会好好犒劳胡大夫。”
胡大夫连连摆手:“只要陛下安好,晏国安宁,便是草民最大的心愿了。”
“要是所有人都如胡大夫这般想就好了。”晏泰叹息一声,摇摇头又背靠马车闭上了眼。
眼睛是闭上了,可脑中却不断浮现昨夜皇兄面色潮红,激动不已的脸庞,发现自己曾经信任的人背叛自己的滋味并不好受,而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暗处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身下的位置,其中还有可能包含自己呵护着长大的儿子。。。
晏云睿又如何能平静?
晏泰就这般静静的看着皇兄发泄,他没有出声制止,也没有任何立场制止,过了好半晌,晏云睿才平静下来,缓缓道:“现下清醒,五弟你如何看?”
“依臣弟看,皇兄当按兵不动。”
“五弟,你的意思是让朕继续装疯卖傻?”晏云睿声量抬高,显然是难以接受晏泰的提议。
晏泰站起身向晏云睿躬身行礼,“陛下,现下宫中情形不明,奸佞潜藏,贸然出手恐打草惊蛇,为今之计便是先让他们放松警惕,展开行动,您和臣弟才不至于陷于被动之地。”
晏云睿紧盯着晏泰,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出哪怕是一丝疑虑,但眼前之人目光坚定,没有半分迟疑,只听他继续说:“皇兄,您得给臣弟和慕风一些时间,也要给几位皇子一些时间。”
晏泰的回忆在晏云睿无奈的点头中定格,马车也停了下来。
“王爷,到王府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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