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大阵的游神从地面出来,恭恭敬敬地对杨暮客说,“启禀紫明道长,轩雾郡郡府城隍懈怠政务,却有损阴德。”
赵其昌听了这话那张黑脸瞬间变得青面獠牙。
杨暮客稍稍动用了法剑上面的煞气,再拍了拍赵其昌的鬼脸。“跟谁龇牙咧嘴呢?”
赵其昌昂着头老老实实地站着。
杨暮客再问游神,“够不够扒了这老狗身上的皮?”
游神面色为难,“这等考绩疏漏,还未达到罚阴俸的标准。”
杨暮客无奈摇摇头,翻手腕将法剑插入背后剑鞘之中。
赵其昌冷眼看着小道士离开,他为城隍九百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阴间一阵狂风,岁神殿阴司岁神西方主使来到城隍大殿。
赵其昌恭恭敬敬地作揖,“小神拜见主使。”
“正法教旁门卢金山于金阕原以西的黑砂戈壁中修建别院,正少了巡查游神。”说完了主使从地底一揪,揪出来一个神官。“待新任郡府太守上任后,你去入梦,告诉他新任城隍的名号。外头道观里的城隍神像都捣碎了换成你的。”
那神官点头称是。
赵其昌吓得不敢言语。
主使看了看赵其昌,“将你调到西边巡查,是叫你躲灾。正法教与上清门修好,你自己想想如何将功补过,莫要以为得罪了高门子弟便可平安无事。今日紫明道长大度,但来日有人知晓了他修行于此受挫。你赵其昌几斤几两?担待得起么?”
赵其昌心里明白了……凡俗他家血脉有人跟前跑后送去利益。那修行界怎就会没人为紫明上人如此呢?也许紫明道长真的只是逞一时之快,但后续的为其张目之人他赵其昌应付不得。
赵其昌勉强笑着对新任城隍迎了上去,“拜见新任城隍大人。”
“不敢不敢。”
“轩雾郡当下事情繁多,你我做好交接才是。”
新任城隍眉眼间透露喜意,“是极……”
杨暮客出阴间,来到阳间。他正准备随意走走,反正把季通支开就是为了去阴间算账。还有大把的时间在外头浪,不急回去。但此时杨暮客感应到整个轩雾郡的气运归于他的脚下,以他脚下为中局,奇门阵法可随意布置。
放眼望去,不需开天眼,不用以天地文书视之。每个路人的运道,命宫,属性,都可以目视见之。
啧。这阴司莫不是个铜锣,不敲不响。
虚莲大君所说的为一方天地之王,这时杨暮客才有了些许理解。杨暮客很好奇地想拨弄这些路人气运,但心里马上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可以。
这是尸狗的警觉。
唯有守虚,他才能顺应这天地气运。
顺应这天地气运走下去。杨暮客远远见到一个熟人。毕竟才从人家家门里出来。
柳汞领着数个捕快站在一个酒楼门口。里里外外围了一圈普通民众。
“你莫不要以为没人敢检举你家腌臜事儿。本少爷今日就要拆了你这破屋,让里头的腌臜晒晒太阳。”
那掌柜的眯着眼冷嘲热讽,“柳少爷,今日阴天。没太阳。”
杨暮客站在外头,鼓起腮帮子往天上一吹,借了口灵炁送到阴云上。云开了。一束阳光落下。
柳汞一腔热血,被那阳光晃得睁不开眼。他跟身后的捕快说,“小子笃定他这酒楼里有赌场。”
那捕快也是一脸为难,“我的柳少爷哟……你说有正事儿寻我等,来这闹事儿怎么算得上是正事儿啊!”
柳汞破口大骂,“他家主子李颉都倒了。尔等怕甚?这破酒楼的赌场害了多少人?以往李颉给他们撑腰,如今李颉下了大狱等死。你们还畏畏缩缩,还是不是个爷们!”
掌柜的冷笑一声,“李颉大人可不是咱们酒店的东家。你这小子莫要血口喷人。咱们酒楼账面干干净净,经得起查。平日里咱招待的也都是郡府里的街坊,可不是什么贵人寻欢作乐的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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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汞回头看着那掌柜,“孙小虎的媳妇就是卖到你家来的,你敢狡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