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杨暮客这般这般,那般那般。季通也明白过味儿来,这是道士得着了他不清楚的信息。
第二日,杨暮客没去早课。他去码头上寻了几个扛包的脚夫,然后租了几日的空仓。而季通则换上了常服去寻粮商买粮。
时至晌午,杨暮客季通碰了头。季通带着脚夫去粮商的仓库扛粮食,又找船行租了一艘货船。大包小包的粮食存进了仓库,货船泊在仓库外的栈桥边。
杨暮客又回到了上东城寻了家裁缝店。定了几身华丽道袍,然后问那掌柜有没有棉布售出。掌柜给了他一家布匹商人的地址。又是一番采买。
太阳落山了。
水二在阵法中看着行事诡异的紫明,想问又不敢问。自家的事情他是知晓一些的,而这紫明竟然知道了些许内幕。但是这层窗户纸不能捅破,捅破了就是天大的窟窿。轰隆隆的崩塌声中都得死。
第二日。粮仓空了,船依然静静地随着波浪摇摆。脚夫们开开心心地扛着粮食从一个仓库来到另一个,收工放工钱,除了大子,竟然还有散粮两斗。多好的老爷啊。
布匹从下游终于不远万里到达了港口,杨暮客站在港口,风吹着他的道袍哗啦啦响。
“待明日粮食运走以后你们把这一船棉麻运进仓库。”
“是,道长。”
第三日。杨暮客早课归来,裁缝店的掌柜笑着将道士迎了进去。
银色云纹丝绸缎面斜襟道袍,黑色腰带坠白玉红穗,踏鹿皮白底靴,少年郎面白唇红。
淡蓝开襟银丝棉布道袍,双手插在回字纹袖口里,踩黑布千层底,少年郎挺拔俊秀。
鹅黄轻纱套在八卦白袍上,蛇纹白腰带,着黑白相间布鞋,少年郎温润如玉。
“好看,好看。道爷穿着咱们店里的道袍真是标志极了。”
“过奖了。”杨暮客把存票放在柜台上掌柜笑的更开心了。
天黑了。季通开始从驿馆里把行囊往后院的马车里搬。新车厢漆成了朱红色,比原有的车厢大了些许。车外的后座也宽敞了许多,两扇窗门在后车座后。坐在后车座上就能打开门从后车厢里取出存放的物品。当不常用的物品堆满了后车厢季通开始把小楼的行李往车厢里搬。
车厢顶棚有格栏存放物品,下面是五尺长宽的坐榻,裹着熟皮。玉香钻进了车厢里铺着棉褥。她接过季通递进来的东西一样样放好。新买了车窗帘,车门帘,车铃,御座的棉垫,客座的棉垫。小矮桌,书柜,书柜上放好小楼的香炉,碳炉,茶具的柜子,密封的水桶……最后季通安装好新的车套。擦去额头的汗珠,杨暮客从码头的仓库回来了。
少年郎穿着新买的道袍围着车子转,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玉香打量着这个身着素黑色长袍道袍小道士。“该买一个好发箍,发带还是太文弱了些。”
“实在顾得那么多了,这些是布匹,玉香请收好,后面还需姑娘作法。”杨暮客递出一个绣囊。
“奴婢收下了,道爷这两天受累了。”
季通揉着肩膀从马棚里走出来,“还站这儿干嘛,回去吧。今儿晚上我得好好睡一觉,累死某家了。”
“走吧。”
漫天的繁星因为灵炁变高变薄欢快地眨着眼。红色的血丝爬上了西岐国的天空,无数的怨念哀嚎着。
淮州城外浊炁化雨,大地母亲看着欠收的良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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