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还在这里找着书,对她来说这里就是一个宝库,自从可以来国子监之后,她对知识的渴望就没停下,数学题都有些日子没做了。
“夫君,你看药经做什么?”李玥眨着眼好奇问道。
“从典籍中找不到造纸术的蛛丝马迹,说不定可以从这卷本草论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本草论?”李玥的怀中还抱着一卷书。
“找造纸术的秘方找到从六书找到药经也就只有我了吧。”张阳感慨地长叹一口气。
李捂嘴笑着。
正巧孔颖达也结束了讲课,他看着夫妻俩人走入书房,“驸马和公主殿下又来借阅书卷了?”
李玥乖巧地行礼,“老夫子,我们之前借阅的书卷都已经放回去了,还请老夫子核对。”
都已经来了这么多次了,孔颖达自然是放心的,他抚须道:“不知道近日公主殿下和驸马都看了一些什么书籍。”
李玥笑道:“最近看了尚书大禹谟一篇。”
孔颖达点头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是非常讳莫难懂的一篇。”
李玥讲道:“秉承唯心,始终如一,当年荀子就有解,既道经有言,人心之危,道心之微。人心与道心和合,执中而行,坚持如一不改初衷。”
张阳讲道:“方寸之间,而不知所以治之,则危者愈危,微者愈微,是以或危殆而不安,或微妙而难见耳。然人莫不有是形,故虽上智,不能无人心。”
听完两夫妻的回答,孔颖达笑道:“驸马与公主殿下的学识,或许朝中士人所不能及,甚至奇哉,年纪轻轻能够说出故虽上智,不能无人心,此等见解。”
开玩笑那是南宋思想大家朱熹的见解能不好吗?
张阳无奈笑了笑。
孔颖达摇头叹息,深深看了张阳一眼,“可惜了。”
张阳疑惑道:“老夫子的可惜是何意?”
孔颖达转身抬头看着屋外的蓝天,“能够通晓道理的人,这等天赋落在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实属不幸矣。”
等孔颖达离开,张阳惆怅滴咕道:“老夫子这是数落我呢?”
李玥牵着张阳的手,神情骄傲,“就算是夫君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那也是夫君的学识。”
两夫妻收拾完了书籍,又带了一些书离开。
国子监的上千卷书籍,要全部看完也需要一定年月,上完了今天的课,孔颖达早早入宫去见了李世民。
自从有了咸猪肉作为配菜,李世民食欲好了很多,最近宫里的厨子都没活干了,陛下只要一片咸猪肉就可以吃一顿饭。
宫里的厨子面临着失业的危机。
见孔颖达来了,李世民放下碗快,笑道:“承乾给朕带了一些咸猪肉,吃起来别有风味,老夫子这一次来可要带一些回去。”
孔颖达拱手道:“谢陛下赏赐。”
饭后,李世民也习惯了喝茶水,“近日张阳都在国子监听课?”
孔颖达躬身道:“回陛下,张阳还是老样子整日只是看书,从不听课。”
“整日看书有什么成效吗?”
“前贤书籍多读几遍也是有用的,老臣观察过也试探过,张阳对书籍内容颇有一番见地,其学识已成气候,或许一般学子都没有他这样的见地。”
李世民犹豫了半晌,“君臣道理,他又懂多少?”
孔颖达低声回道:“陛下,张阳不是蒙学的孩子,此人对世事早有自己的看法,若是一个孩子从小开始教导或许可以成为陛下心中想要的模样,可他已经是弱冠之年,到了如此年龄的人早就有了自己认识世事的方式,并不能轻易改变。”
李世民叹道:“老夫子以为此人朕能否用之?”
孔颖达思量半晌,最后还是拱手道:“识人之明陛下有许国公,用人之谋陛下有赵国公,还有房玄龄可以从中整顿,老臣不敢妄下海口,倒是张阳写的小故事颇有意味,能够写出这些故事的人,想必也是懂人心世故的。”
说完孔颖达递上一卷书,“老臣从其中摘抄几个故事,故事看似简单无不体现了为人处世之道。”
李世民打开书卷耐心看着,“断了尾巴的狐狸?”
孔颖达笑道:“非常讥讽的故事,也是一个充满深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