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恍然大悟:“原来她的命数是你给续上的,怪不得小神见她不像普通凡人,原来是你从中作梗。”
“从中作梗?你这么说合适吗?”枕玉不大乐意:“左不过为着小仙,来来去去,她便产生了不少的困惑,困惑累积起来,又是一个与一个的预知梦境……”
“那你究竟是怎么破除封印,钻进她脑袋里面的?”白泽问道:“明明你没在枕头里,而是在她脑子里面啊!”
枕玉道:“小神整日被明月之人追踪预测到只要留在姜堰家,早晚会被翻出来,便拼尽全力,将被封印的本体藏入姜堰后脑之中,才连累姜堰,被牵扯其中。”
“原来如此。”我登时茅塞顿开:“大仙,那你一直跟随着姜堰,难道是想保护她?”
“小仙就说小仙是个心软的,难道见死不救?”枕玉摇着头:“沧海桑田,封印这么长时间,人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白泽如遇知音,抓着枕玉的手喟叹着:“正所谓城中相识尽繁华,日夜经过赵李家。小神终于寻到同病相怜之神!”
终于说对了一句诗吗?可是我还是没有搞清楚这句诗词跟眼前旧友相逢的场景有什么关联。
我想起同样被更改命数的君知否,这次竟然没看见他,忙问:“大仙,君知否被我救了,他以后……”
“那个君知否倒像是短命相,不过命里有贵人,你就不用替他操心了。”枕玉仿佛很热似得擦擦脑门上的汗:“外面的差役也差不多要强攻了,咱们还是先走为妙。”
“行,大仙,先委屈您跟我们去龙……”我话还没说完,白泽接口道:“去那个喜洋洋蛋糕房!”
白泽背上姜堰,我跟着他们再一次穿墙而过,在脏兮兮的喜洋洋蛋糕房要了芝士蛋糕配香芋奶茶,两位神仙享用的十分尽兴,我想起来君知否出事的时候姜堰独自一个人在蛋糕店里,忙问:“大仙,我挨枪子的时候,为什么姜堰没有和李歆在一起?”
枕玉答道:“当时李歆将姜堰挟持至此,那个叫王伟宁的追的很紧,所以李歆当时把姜堰藏在这里,自己去搬救兵了。”
“姜堰怎么会独自坐在这,她自己怎么不逃?”我更奇怪了。
“这个,你就得问她自己了。”枕玉恶作剧般的笑起来:“不过也许她不会告诉你,她也怀揣着被人英雄救美的一个梦,自己逃跑了,哪个英雄有机会呢?”
“原来是粉红色的少女心啊!”我叹口气:“姜堰也真是的,胆量倒是真不小。”
白泽问:“枕玉,你在明月内部,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告知小神,小神好将那群驱使妖鬼祸乱人间的败类一网打尽。”
枕玉一听,却浮现出讳莫如深的表情:“这个,白泽,别人也就算了,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此话怎讲?”白泽一愣:“你的意思是说,独独小神不能插手吗?可是辩妖识鬼,拯救苍生,本来就是小神的天职。”
枕玉咂舌道:“你确实是辟邪神,可是你想想,天底下能驱使妖鬼得心应手的,能有几个?”
“小神自然首当其冲了,”白泽依旧一脸不解:“你痛痛快快说出来不就是了,卖什么关子?”
枕玉“嘘”了一声,道:“不是小仙卖关子,你想想,你要是提前知道了事情真相,难免不会动改变运数的事情,到时候你去受天劫,可不要怪小仙没有提醒过。”
白泽有些犹豫,讷讷道:“可是小神以为,那驱妖使鬼的,定然也不少一个善类,仙界里有这种野心勃勃,想要改变三界格局的,须除之而后快,免得到时候遗患人间。”
“小仙知道你是想着拯救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枕玉小心的排辞遣句:“小仙是说,太早知道真相,对你没好处,真相对你来说,有点残忍,你越晚知道越好。”
奇怪,听着枕玉这口口声声的劝,好像事情跟白泽也脱不了关系似得,试想掌管天下妖鬼图谱的堂堂辟邪神,怎么倒好像跟那邪教也有关联?我又想起了纸人,贾二爷对我的忠告,还有几场梦境,还有梅老太太的闪烁其词,把事情全推到了白泽身上。
“白泽,难道,那个明月背后的主使者,是你?”
“你胡说什么?”白泽瞪了我一眼:“枪子是打进了你肩膀还是打进了你脑袋?你疯了吗?”
好吧。这好像确实有点异想天开,白泽天天跟我在一起,他好像根本没什么机会去管理那些庞杂的事物。
枕玉却偷眼看了我一下,好像暗示似得眨了眨眼。哎,这件事情为什么总像是被淹没在雾霾里,怎么也看不清楚真相?
李平远和梅老太太,他们又知道多少,瞒了我多少?看来下次有必要还是请梅暨白去当黑客,搞一些资料来。
“枕玉,你私自从琉璃阁下界,给上面知道了,不大好办。”白泽指指天空说。
“谁说不是呢。”枕玉叹口气:“小仙早看到了,时下还不如自己先回去,也比天兵天将下来捉拿有面子些,不过罪在看守琉璃阁的天兵天将,要不是他们没用,小仙怎么会流落人间,饱受颠沛流离之苦。小仙可不要负担什么责罚。”
“说的是啊,”白泽沉吟了一下:“横竖你回去也要幽禁在琉璃阁,不如小神去求上面让你在下界协助小神捣毁明月那个组织?”
“算了吧。”枕玉摇摇头,怜悯的说:“这一点虽然小仙不好点破,不过还是得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一声:你这次算的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枕玉,要说就把话全说清楚,吞吞吐吐,好不烦人。”白泽忿然作色道。
“诶,姜堰要醒了!”枕玉赶紧转移话题:“小仙要回琉璃阁了,尔等万事保重,后会有期。”说着金光一闪,一个光球流星似的滑了出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