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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长安掏出古羡君给他的铜牌时,守门的小厮脸上的横肉瞬间收敛下去,堆出一脸献媚的笑容。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子里面请。”他躬下了身子这么说道,虽然带着一个女孩来喝花酒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虽然那位女孩很漂亮,比牡丹阁里所有的姑娘都要漂亮。虽然那女孩看着眼熟,眼熟得好似在哪里见过。
那小厮眼里的瞳孔猛地放大,他忽的意识到了来者的身份那个在几个月前,打闹牡丹阁的天岚院学生!
他不禁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不知道这个小煞星这次会不会又搞出些什么动静。他下意识的想要再去拦住二人,但又一想,那男孩身上有龙家发的铜牌,以他的身份自然是拦不住的。所以他踌躇了一会,一咬牙,便急忙朝这阁主平常休息的那个房间跑去。
苏长安与樊如月刚刚踏入牡丹阁,一位老鸨打扮模样的妇女便迎了上来。
“这位客官,怎么这时候才来呢。姑娘们都等急1,≤了。”那老鸨这么说道。
苏长安心中一凛,心道自己与樊如月是临时起意,才到这的牡丹阁,这老鸨怎么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听闻长安观星台有一位叫做太白道人的星殒,便有这样未卜先知的本领。难道眼前这个妇女也有这样的本事不成?
而这时这老鸨终于是看清了来者的模样,她的脸色一变。
这女不就是牡丹阁前段时间推出的花魁,而这个少年,便是那个敢和阁主叫板的将星会星王。当时她可是在场,虽然最后是少年妥协了,但敢与阁主这般说话后还能安然退去的人,她在这牡丹阁干了近三十余年,也未曾见过。
她心中一惊,便想着掩面而退。但这时,樊如月却一脸惊喜的说道。
“刘妈妈,是你啊。”这女子樊如月自然认识,虽然未曾照顾她。但这位老鸨却是如烟的妈妈。当然这个妈妈并不是指真正意义上的妈妈。而是牡丹阁这样的地方,女子对于管教他们的老鸨的一种叫法而已。
这位刘妈妈相比于牡丹阁其他的老鸨还算不错,而且与如烟的关系极好。因为如烟喜欢樊如月,所以她也就爱屋及乌,会时常照顾一下樊如月。
而被唤作刘妈妈的老鸨脸色一变,不得不停住退下去的脚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月你和这位这位公子怎么回来了。”
“我们是来看如烟姐姐的。”樊如月并没察觉到这位刘妈妈的异样,她又指了指苏长安手里那本纸张泛黄的书,笑嘻嘻的接着说道:“我们还给她带了礼物。”
而这时的苏长安还在上下打量这位老鸨,最后终于确定她的体内没有灵力波动。他不禁疑惑,难道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是不需要灵力的。直到听见樊如月的话,才回过神来,提起手里的东西,问道:“如烟姐姐现在哪?有空吗?”
如烟当然有空。现在还才刚刚下午,牡丹阁的生意还没有开始。
刘老鸨有些为难,她不知道苏长安与樊如月间如烟所谓何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又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若真是因为她的缘故惹出些祸端,岂是她这个老鸨可以承受得了的。
正犹豫间,一位小厮走了过来,这小厮苏长安看着眼熟,是刚刚在门口给他们放行的那一位。只见他在老鸨身边附耳嘀咕了几句什么,那老鸨皱着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
当她再次看向苏长安等人的时候,她的脸上又堆满了笑意。但这一次与前面那种献媚的笑容不同,苏长安能感觉到那笑意是发自内心的。
“那北通玄真的回来了?”刘老鸨如此问道。
“恩。”樊如月重重的点了点头,如此说道。
“好!好!好!如烟那傻孩子这么多年没有白等啊。”刘老鸨连说三个好字,因为上了年纪而有些发紫的嘴唇也止不住的上下颤抖。
如烟自从被阁主买入牡丹阁之后便是由她一手带大。虽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但人非草木,她看着如烟长大,又怎能不真正心疼她呢?
而如烟与北通玄的事情她一直都不占同,毕竟那小子太穷了。可如烟就是一根经,不仅喜欢他,还经常自己掏钱留他过夜。这些也就罢了,北通玄一走十年,了无音讯,期间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想着为如烟赎身。但她就是不肯,非得等着北通玄。
她本以为自己这个女儿的一辈子便这么毁了,却不想峰回路转,还真让她给等来了。而且不仅如此,那北通玄好像还做了什么将军,虽然以如烟的身份,或许得不到明媒正娶,但依着当年的情分,做一个小妾填房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想着想着,刘老鸨的眼珠子里竟然多出了些泪水,顺着她眼角的鱼尾纹就要往下淌。但她意识到这样不对,牡丹阁是酒客公子们找乐子的地方。
而这样的地方是见不得泪珠的,就是有,那也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从姑娘做到老鸨,她早已把这个道理当成了自己安身立命的信条。
所以她不着痕迹的抹去自己眼角的湿润,脸上又带起了熟悉的笑容。说道:“如烟现在空着呢,我带二位上去。”
说完她便急忙躬着身子,将苏长安与樊如月向着如烟房中引去。
“如烟。”待到了门口,刘老鸨敲了敲房门,轻声唤道。“苏公子与如月小姐来看你了。”
房屋内忽的响起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
“就来。”里面的人这么应道,苏长安听得出那声音有些慌乱。
打开房门的如烟,衣衫虽然整齐,但水袖处却有些湿痕,她的眼圈红红的,脸上的胭脂也有些花,显然是刚刚哭过。
“傻孩子,哭什么。这是好事!”刘老鸨怜惜的说道。
“如烟知道。如烟不哭。”她这么说道,但心里包裹着的某些东西,却还是让她的声音有些打颤,差点就藏不住眼里的泪水。
她又小心翼翼的抹了抹眼角的湿润,这时才看向苏长安与樊如月,有些惊喜的说道:“苏公子、如月你们怎么来了。快里面请。”
一旁的刘老鸨此时也告了一声退,她毕竟还有客人要张罗,不能在这儿待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