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像是一个卷了边的银盘。
虽已不是满月,但依旧光亮皎洁。
“这是赤青带来的药,我们北原特有的,对你的伤有好处。”
说罢花灼把一粒豆大的丸子塞进了陶夭夭口中。
这个人还不知道危险将近,一副悠然自在的样子。
陶夭夭侧身撑着头看着他:“花灼,你舅舅的事情怎么样了?”
花灼用食指绕着她的一缕头发把玩着:“他派来的那些废物近不了我的身。”
“他还是要杀你?”
“我人在中土,他不敢大张旗鼓的来,更何况现在在京城,京城守卫森严,
北原人要进城需要文牒,更是限制了他的行动,之前遇到过几个都被我处理了。”
那边舅舅穷追猛打,这边皇后已经开始磨刀霍霍了。
陶夭夭忧心忡忡:“你这么一直躲他,也不是办法。”
花灼轻描淡写:“放心吧,我能应付,我母亲说,他见派出来的人都无功而返,已经计划亲自来京城了。
她让我保护好自己,她做不到亲手杀自己的弟弟,和我说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不必手下留情。”
这母亲也是心大,可这也的确是个很难抉择的问题。
但再怎么说也是儿子更亲吧,任由这个祸患一直威胁着自己儿子的生命也不像一个母亲该有的作为。
陶夭夭问:“你母亲和你舅舅,感情很好吗?”
花灼点点头:“我舅舅和我一般大,外公去世的时候他还小,母亲顺理成章继承了王位,也顺带养大了他。”
陶夭夭愤愤不平:“那他还恩将仇报?”
“他年纪轻,易冲动,再加上奸人挑拨,可不是容易被蒙蔽双眼吗!”
陶夭夭笑笑:“可你刚刚还说他和你一般大呢?”
花灼顿了顿:“从小到大,我们其实很亲近的,因为长得相像,人都把我们认作双生子,
只是有一天,我身上有中土血脉的消息不胫而走,他就变了,很明显是有人从中挑拨。”
陶夭夭黯然:“原来罪魁祸首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花灼捏捏她的腿:“别说他了,我自己能应付,怎么样,疼痛有没有减轻一点,这个药药效很快的。”
陶夭夭放下已经有点麻了的手平躺了下去,感受了一下脚下的伤。
还别说,真的没有那么痛了。
“诶,真的很管用哦,那我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花灼见她好了些,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脸上的神色也明媚了起来。
“我母亲说,她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等处置了那些挑拨离间的人,让我带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