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油布再次摊开,一整只焦红油嫩的羊腿出现在众人眼前。
饶是宫十一再如何嘴硬,在这块羊腿面前,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哎呦,好哥哥,好哥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宫十一才说着抱歉的话,却已对羊腿下手。
张元元张凌尘也不再客气,这羊腿也不知道从何而来,香得紧,好一顿朵颐之下,是肚子也美了,心情也美了。
几人好肉就着好酒,很快便酒足饭饱,反正闲来无事,干脆躺在林间,看着风吹云过,闻着鸟语花香,听着溪水潺潺,感受山间林韵,真是好不自在。
良久过去,唐钲潇却仿佛记起什么一样,突然惊坐起来:“坏了,没给我九宝儿留。”
张凌尘这才笑笑,将先前那块油布打开,里面羊腿猪耳,恰好够一人食用。
先前时候,大家都没有注意之下,张凌尘早就偷着给九宝儿也备了一份,听到唐钲潇这样说,才拿了出来。
“好小子,还是你心里在乎九宝儿。”唐钲潇笑着将油布包好,又塞进自己怀里,转而又问道:“你先前那道剑意,能否再耍耍给我们看?”
张凌尘心想,也没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索性站起身来,来到几人面前,手中生出龙栩,缓缓催动元气。
和之前一样,青白元气绕经张凌尘周身,剑气升起,张凌尘持剑挥舞,剑意生出,在空中舞动片刻,却要比之前更快,一道剑符出现,拍到水面之上,惊起巨大水花。
唐钲潇凝眉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宫十一却说起话来:“这剑意,很强嘛,孺子可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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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尘摸摸脑袋,他自然知道宫十一在说他爱听的话,这剑意固然很强,可还有很多问题存在。
比如,若非那青白元气相托,这剑意他根本使不出来。
更比如,元气化剑气,不经过龙栩,他根本就做不到。
张元元自知两位老前辈在此看着,自己不便班门弄斧,倒是可以请二人指点一二。
“两位爷爷,可有话对凌尘说?”
二人回头看看张元元,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相视之下,哈哈大笑起来。
“酒也喝了,肉也吃了,你说说?”唐钲潇看着宫十一,一脸笑容。
宫十一摇摇头,在此端起酒坛,饮下一口,似有些不解问道:“你且说说,元气化剑气,除了你那边剑之外,最关键的是什么?”
张凌尘思考片刻:“是对剑道的感悟?”
宫十一摇摇头:“不不不,感悟固然重要,可于你而言,最重要的,是对这把剑的感悟。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张凌尘一知半解之下,终究有些疑虑。
宫十一笑了笑,继续说道:“剑之道,世人总以为熟于心诀,长于剑术,精于剑意,便够了。可世间那么多纵剑之人,终其一生,最为重要的,其实不过手中那把剑罢了。”
“哪怕世间剑榜第一之神剑毋庸,在一个废柴手里,也和一根普通木棍无异。反过来说,哪怕是一根破木棍子,如果是在宋青风之流手中,也定不弱于世间任何一剑,这个道理,你懂吗?”
张凌尘自然明白宫十一的意思,毋庸是什么剑,宋青风又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可正如他所说,世间纵剑之人那么多,真正能做到与剑相一的人,又有几人。
宫十一许是看出了张凌尘心中所想,再次笑了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唐钲潇也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张凌尘才多大一点人,你张口就是剑榜第一闭口就是世间剑道第一人,不过给他压力罢了。”
随即,他又转头看向张凌尘道:“小子,我告诉你,修行之道,尤其是纵剑之道,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可也完全没有你如今想的这般复杂,我当然知道你心中所急之事,说句实话,世间再没有任何一人能像我一样感同身受,但是你越急,越会与你所想的背道而驰,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