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赵构倍感压力。作为这个大宋国的皇帝他日日夜夜都没有安稳的睡过一个好觉。赵构看了些奏报上来的文书赵构的脑子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看着这些文书,越看越像是小时候的手帕,也是白白的。白白的像……像她的脸庞一样。那时候赵构还是一个悠哉游哉的世子。一个只有十四岁的男孩。至于那个她是一个下人。不过在赵构的眼里确是个女人。一个白面的美人儿……还有那双永远也不能复制的那么纯真的眼睛……想到她,赵构再也不能抑制住满脑子的她了。赵构大喝一声:“阿福!”阿福是赵构身边的太监总管。是内宫的第一太监。已经年愈五旬。胖胖的身材装在宽大的红色工服中显得倒有几分可爱。或许能用得上可爱这个词。还和阿福那十分可爱的面容有着很大的关系。但这些都不足以构成他成为赵构嘴宠幸的太监的原因。因为阿福从小便和赵构在一起。捉蛐蛐,到处郊游。那时候他和赵构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逗赵构开心。而赵构满脑子想的则是怎么开心。所以他们一起玩了四十年。直到将整个大宋江山都玩在手中。阿福连忙屈身下跪,灰亮亮的眼眸一转,看了看赵构的神情已经将赵构找他的原因猜出几分。不过阿福知道自己是不能先开口的。那好比是主子脑子里有了个十分笨蛋的注意。但是主子就是要戏弄一下自己。那自己怎么能戳破。只能一边被耍,还要装出一副主子真是聪明绝顶的样子。免不了还要赞叹一句:“主子想的这个注意真是尧舜禹都未必想的到的啊!”阿福静静听着赵构的话,但是出乎赵构的所料。这次赵构居然没有让自己起身。而是急忙来到赵构身边徘徊不定。指着阿福,却欲言又止。阿福忍不住试探的问道:“皇上?您……”赵构好似才想起来阿福还在地上叫阿福起身,赐给阿福一个座位。阿福象征性的推脱了几下。最后终于明白自己其实是很累的。便‘勉强’坐了下去。赵构拉了几句家常,还是没有进入正题。经过了几次思想斗争,赵构终于放下了皇帝的架子。和阿福谈起了正事儿。阿福自然洗耳恭听。不过事情此事情确是出乎阿福的预料。雨来赵构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个小丫鬟。这个丫鬟曾经是阿福给当时还是世子的赵构的礼物。两人倒是情投意合。没过几个月,阿福就发现小丫头已经怀上了赵构的骨。和所有的少男少女一样,赵构想自己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不过经过父亲劈头盖脸的一席话赵构终于明白自己自己原来也是不能幸免于父母的安排的。即便自己是世子。就在赵构被骂的夜晚,一场大雨倾盆而下。赵构一身洁白的衣服也被大雨和污泥弄得脏兮兮的。赵构在心里暗骂老天没有长眼睛。而同样被大雨淋湿的还有那个丫鬟。丫鬟叫小芸儿。小芸儿一声苦笑,两行清泪混着混沌沌的雨水滑落下来。赵构一把将小芸儿搂在怀里。抽泣着说道:“我父亲今天将我痛骂了一顿。我……”小芸儿什么也没有说。自然没有接赵构的话。赵构接着说道:“我脸上被他抽的好痛。好痛,不过……”小芸儿的一双小手已然贴在赵构的脸上。赵构直觉的脸上滚烫。好似在热热的火炉子便被烘烤了一般。心中有好些说不出来的温暖。小芸儿柔声说道:“那……你还疼吗?”赵构望着小芸儿双眸,心中想到:只是这双眼便能让人心碎。如今让我心碎。却不知道将来还会让多少人为了这双明眸心碎了,难道父亲说的是真的。女人当真最是靠不住吗?不不不!赵构啊赵构你怎么能这样想。人家小芸儿对你情深意切,你纵然是一段呆木头也应该明白的呀。心怎能去怀疑……真是玩玩不该。可是……赵构只在思索着,小芸儿心中却想,世子对自己果然是好。他脸上一定很痛,却都不说。只望着我,这样便是一刻也不想让我走的。他不言语,自然是觉得言语已然是多余。这样一个痴情的世子我小芸儿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今生便是为他死了也是值得的。便是要吃尽人间百苦我心中也是愿意的。赵构呆呆说道:“芸儿!你说我们的孩子当叫什么名字好呢?”小芸儿嗔怒道:“你是孩子的爹爹自然是要问你的……”平日里,小芸儿定然是要撒娇撒个够的,如今却徒自木然了。口气也变得白白的:“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赵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留下……”赵构本想说:你留下不?其实赵构自己心里也没有低。他明明知道父亲是要自己和小芸儿断绝来往的。而且还要自己赶小芸儿走。赵构来之前已然做了好些的心里斗争,也想着要和小芸儿一起私奔。可是想起了人家说世间的百般苦痛。却有不敢离开王府半步。直到见了小芸儿,赵构的心中人就是没有一点主意。故而才是按的问问小芸儿的话。小芸儿误以为赵构是让她流下来。小芸儿虽然年幼,但对于现在的情形自己的也是清楚的。留下?那是她在梦里才能实现的事情。厅了赵构的话,小芸儿断然说道:“不行!我不能流下。便是你强要王爷娶了我,我也是不会和你结婚的。”中够一愣,看着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小芸儿此时言语间居然这么坚定。不由问道:“那还是为何?”小芸儿道:“我要是做了你的内人。那别人会怎么看你,到时候你的弟弟,还有好些人一定会为难你的。我不想让你受气,我看不了,也不准别人欺负你。只有你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千金你才能继承王位。我们今生是无缘了。还有我是一定要走的,我留在这里给别人留下嚼舌头的口实。那对你也是不好的。所以我不但不能和你在一起,还要离你远远的。不过小世子对我小芸儿的好,对我小芸儿的情分,我小芸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赵构眼见小芸儿的泪水越来越多。似乎都要将这倾盆大雨都比过去了。心中不免翻涌情愫又将小芸儿搂在怀中,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我便要……要……和你私奔了。”只这话说的越来声音越小。最后私奔两个字若不是在其身旁那是绝不可闻的。小芸儿看看赵构那婆娑的泪眼,劝道:“有你这话我今生已经足矣。你不能和我私奔,你是世子!将来是要做王爷的。我……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丫鬟。你可以有很多的……不过我想你将来是一定会记住我的。但是我不能害了你!”赵构听得心中一荡,说道:“不!你待我这般,我……我……我要怎么……”小芸儿惨然一笑:“什么也不用……什么也不用……什么也不用……什么也不用……”在赵构的记忆力。当时他和小芸儿两个人呆呆的呆立了许久,小芸儿几次回眸,他也几次相望。不过若是相望就能将一切改变,这世界早已经不是这般模样。往昔的伤悲化作了年过中旬的赵构眼中的一滴泪。即便是这泪水还在他那乌黑的双眼中挣扎着不肯落下。但这对于阿福已经是一道不得不完成的死命令。阿福明白眼前的这个皇帝此刻已经不再是那个随时可能杀人的老虎,而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普通的年过中旬的感情空虚的男人。都开始怀念往昔的美丽。阿福心中徒自也生出些伤悲,只是这中伤悲是莫名的,阿福不知道。也无暇去寻思它的来源。所以真正哭泣的人成了阿福,而且是抱头痛哭。结果皇宫之内赵构居然要去安慰阿福:“好了不要哭了……”阿福低头道:“奴才不是为了自己哭的,我的眼泪是替您流的。奴才知道您有好些的眼泪是自己流不出的,也是不能流的。所以奴才才要替您流的……”赵构好不感动,口中道:“你有心,不过泪水还是要少六些的。对了寡人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的,你只但说无妨。不要忌讳。”“阿福你说最近咱们临安谁最有名?”阿福问道:“皇上何出此言?”赵构面容上紧绷的肌肉稍稍缓解了一下说道:“你不要紧张兮兮的,我只是问问你的,没有错不错的。你只要说就是了。”阿福的大脑飞速的旋转了几周,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细细回顾了一下。最后权衡利弊找到了答案:“皇上,奴才觉得最近最有名的应该是两个人?”阿福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赵构那张长长的瘦削的脸庞。赵构哦了一声。阿福借着说道:“一个便是咱们天朝的第一才女李清照,李清照的婚变可以说现在已经是沸沸扬扬了。皇上您也对她法外开恩了,对于女子婚变能法外开恩在我们天朝李清照还算是第一人。素以她便是现在很有名的,第二个吗?如果我说的不错应该是莫晴,这个毛头小子不但立下了难以匹敌的战功,他身上还有那么多的传奇之处。便是他的房子便被瑞王爷的人给一把火烧了。可是现而今这案子还是没人审问,可以说是一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莫晴的家人居然被人绑了,这是第二奇。我想有此两件他莫晴虽然位卑却也算是个名人了。”赵构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你的话虽然不错,但也未必全是对的。李清照乃是所有人关心的事情。至于莫晴,他的战功自不必说,不过年轻人身上锐气太重,要是这些事情能磨练一下他的锐气未尝不是好的。”……一……一……话说莫晴和韩落月四人在谷中转了两日,依旧没有找到能出去的路。好像这是个仙人住的地方一般。但是要说这里是仙人住的地方。还是不对,这里的环境却一点也不像。出了黄仙姑和萧郎住的地方环境还算是不多。其他的地方可就一点也称不上了,山谷里一到了早晨和傍晚便有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出现。这让四人都是苦不堪言,莫晴对这气味是一无所知。先好其余三人都知道集体告诉莫晴:“这是硫磺的气味。”莫晴才谦虚的说:“原来是这样。”这两天三人却当了一回贼了。将黄仙姑家的吃食全都消灭掉了。莫晴随便熟悉了一下黄仙姑家的地形,既然是顺便。多少有些被迫的味道。因为要想吃东西,那他就必须要开门,进屋子。免不了要到处寻找吃食。毕竟四个人没有一人是屋子的主人。不过人在危难的时候还是能想得开的。这中行为也就是能叫做不道德了。自然也不能称之为偷了。莫晴吃人家的时候自然没有一丝的愧疚之意。顶多是觉得那黄仙姑也还算是好人。要是她见了我们四个没有吃食,自然也是要给我们的。这两天其实莫晴过的不错,除了第一天做了一个恶梦。在梦里黄仙姑确乎是死了的,血淋淋的。脑袋和身子分了家。口中还常常念叨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不过在梦里莫晴也仅仅是个看客,这话不是和莫晴说的。而是和刘亦农说的。这么说似乎有些与事实不符了。因为刘亦农其实只是莫晴在梦里那么认为的。即便是在不真实的梦里莫晴也没有见到黄仙姑说话的对象究竟是谁?莫晴只是单纯的,或者为了推卸责任而认为的那话便是和刘亦农说的。最让莫晴感到恐惧倒不是这般恐怖的场景和黄仙姑说话的样子,而是黄仙姑那种绝望的样子。如果按照常理来说一个已经断了头的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威胁了。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让你汗毛倒立。至于为什么是绝望的样子莫晴没有研究,也不可能有时间却研究,肚子的需要远远大于对于周公解梦的需要。到了第三日莫晴和龙胆,蔡庆,绝望的看着最后一块干粮。欲言又止,但口水还是流了出来。莫晴咽了咽口水,和龙胆,蔡庆互相对视了一下。三人在一瞬间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最后一口干粮一定要留给韩落月。仅仅因为她是个女子。在这件事情上三个大男人没有什么挣扎。大男子主义在这个时候发挥出了其少有的优越性。莫晴负责将最后一口干粮送到住在黄仙姑屋子里的韩落月。韩落月缓缓起身看着已经有些消瘦的莫晴轻声说:“你……你们吃过去了吗?”莫晴装作早就吃过了的样子,咧嘴笑道:“我们早就吃过了。这个是给你的”韩落月看着莫晴没有言语。默默的将最后一块干粮送进口中。不过仅仅是吃了一小口,眼泪便簌簌的留了下来。男人是最不能看女人流下眼泪的。尤其这个女人是非自己妻而且貌美者。莫晴也许不是因为以上的原因。但他确实也是有些不忍,柔声说道:“你怎么了?不要哭了,快些吃了吧,我们还要去找出去的路呢?”韩落月依旧低着头,悠悠着说道:“我……我知道这是最后一口干粮了。女孩子是比你们细心的,而且你们天没亮就起来了,就是怕我见了不肯吃是不是?”这最后的三个字好似针尖一般的细微。但莫晴的心恰恰是那个玻璃。结果针尖撞在了玻璃上。莫晴还没有玻璃上苏醒。韩落月借着说道:“我们大家一同落难,没有出去的法子。那我们便一同见这最后一口干粮吃了吧?”莫晴心头不禁感动:这丫头真是董事儿。这模样和张丽丽当真有几分的相像。难道自己今生便真的不能再和张丽丽相见了吗?难道世间便是真的有命运这东西不成?韩落月眼中莫晴只傻傻的盯着自己看,心头一热扭过头去:“你……你不要看了……我……”莫晴回过神来见韩落月样子,随口说笑道:“我为什么不去看你,你是我的鬼婆娘,我自然是要看你的。我不但要看你,还要非礼你!”韩落月恍不择‘食’将手边仅存的干粮仍向莫晴的面门。莫晴闪身躲过。那干粮却身陷泥土之芳香了。韩落月急忙去捡干粮,莫晴也是一样动作。不免有了肌肤之亲。韩落月连忙收回手去,也不看莫晴。莫晴心头顿时生了一种想法,怎么一切好似在拍电影一般。眼下仍平尴尬还不如来个将计就计了。莫晴嘻嘻笑道:“咦~你干嘛要躲着我啊,我可是你的鬼老公啊!缩回手干什么啊!”韩落月扑哧一笑:“你……你不要气人,我才不是你的什么鬼媳妇呢!”莫晴蹲在韩落月身下,盯着韩落月说道:“算了,我知道你心里想的和你嘴上说的定然不是一回事情。女孩子免不了有些腼腆的。啊……也罢,对了。韩姑娘……”莫晴正要再劝韩落月将最后一口干粮吃下,忽听门外咚咚乱响。夹杂着吵吵闹闹的声响。莫晴向韩落月使了个眼色,让韩落月不要乱动。自己起身向门外走去,却见蔡庆怒道:“什么人!乱敲什么!”门外有人喝道:“费什么话?快些开门。我们小王爷亲自来找寻,算是给了你们萧氏夫妇天大的面子了。要是再不识趣,那可不要怪我们小王爷不客气!”莫晴回道:“哦~外面的便是什么是小王爷的。我这里是山林之中。旁人要是找到也是困难万分的。想来你们能找到定是为了什么?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不妨说出来!”外面另一人朗声笑道:“里面的公子很是爽快!那好,我也不多废话了。我们这次来便是为了那本《武穆遗书》请黄仙姑叫出来吧,也免得我们动手。”莫晴心中暗想:原来是为了《武穆遗书》相传是岳飞所作。里面记载了很多的兵法战法。看来是真有此书了。不过我们哪里有什么《武穆遗书》?黄仙姑又被黑衣人抓去了。想来和这些人解释是解释不清了。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索性只有拖住他们了。莫晴也是朗声说道:“啊……你们是要什么书啊!我家姑姑确实是有的,不过我家姑姑现在身子不适,不能随便见外人的。你们既然想要我便要去问问我家姑姑能不能答应了。不过,咱们有言在先,说我是回去说的。但至于姑姑会不会让给你们我确是不知的。这可要看你们的运气了。”门外一个粗声汉子回道:“为什么不能见外人啊?”莫晴道:“这个你们有所不知了。我家姑姑整日在这山谷之中,体内积了好些的瘴气。这时间一长呢……就得了一种怪病。浑身脓包,而且谁要是碰了她必被传染的。”龙胆和蔡庆均是摇头看着莫晴。说话那年轻人回道:“此事正好,我一路上正好掳了几个大夫,叫他们笔试了些医术,最后便只留下了一个。我料想此人定能医得好你家姑姑的毒的,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莫晴不屑的看了看门口,心中想到:哼!你个什么丫丫的小王爷的,居然还有些脑子。不过想来那剩下的几个大夫便是被你杀了的。当真不是什么好人。随即说道:“恩……你这人确是不错。我姑姑听了必是觉得你很是孝敬的,但我家姑姑性格实在古怪,向来是不相信什么大夫的。况且我姑姑自己便精通医术,当世怕是没有几个在医术上能和她较量一二的。只怕……到时候姑姑见你带来的大夫狗屁不通到时一气之下将《武穆遗书》烧毁了,也说不定。”那年轻人冷笑了两声:“好吧,你就劳烦你去问问你家姑姑!”莫晴忍不住笑了两声。蔡庆小声问道:“莫大人,哪里有什么姑姑啊?”龙胆向里屋指了指。蔡庆呵呵笑了两声,小声说道:“原来是她!”莫晴走进里屋,不带说话。韩落月说道:“你怎么骗的了外面的强敌呢?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装扮也不像那黄仙姑啊!”莫晴道:“这个不难,只要将你的脸用纱巾围上就可。”韩落月将黄色的纱巾罩在面庞。披上了黄仙姑留下的衣服。那韩落月原本是黄仙姑的身影就有些相像,都是瘦削的身形。这么装扮之下倒是有几分相像。莫晴小声嘱咐道:“不到万一你不要出了里屋。我若是问话,你只要装作粗声的中年妇人语调就可。”韩落月点头答应。莫晴到得外面,大声说道:“小王爷!实在是不好意思的紧,我家姑姑说了。她生平最是痛恨那些道貌岸然的狗屁大夫,姑姑说了。她的病她自己知道,便是华佗在世也是没有丝毫办法的。至于那《武穆遗书》姑姑说从来都没有见过,是不是啊姑姑!”只听里面有妇人声调说道:“是的!”门外沉默了半响,没有动静。蔡庆,龙胆,莫晴三人紧握手中兵刃。三人心知敌手怕是要动手了。原来门外数十人已然团团将整个屋子围住。中有一人相貌英俊,鼻高眉重,北方人相貌。此人便是和莫晴对话的小王爷。这人右臂一挥,数十人火石一起打起。点燃了手中的火把。顿时火光四射。噼噼啪啪的断火之声不断。莫晴大叫:“不好!这帮家伙要点火!”随即喊道:“喂!你们当真点火的话,我便将《武穆遗书》烧毁了!”那小王爷朗声笑道:“哈哈!你不是说没有《武穆遗书》吗!怎么现在有说有了。”莫晴道:“我姑姑说没有,那是不想将这书随便给了别人。想那《武穆遗书》我姑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找到。哪里能随随便便将这样的无价之宝给了别人”那小王爷冷哼了一声:“放心,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的姑姑的,一万两黄金我已经准备好了。便在临安城中。若是你们不爱财,那也好说。有我完颜永泰的举荐,你家姑姑在大金国当个什么大官想来也不是难事。你们宋人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你们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纵然你们武功再高,怕也逃不出这火海吧!”莫晴一听得‘完颜永泰’四字心头一惊。原来是他!想去年我们还在河上镇有过一场大战,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有遇见了。真是人生无常,不是冤家不聚头!大声说道:“原来是完颜永泰小王爷!听说你去年可是败在了一个叫莫晴的乞丐手下!今年怎的又来我大宋了!而且还是临安!你就不怕这回回都回不去了!”完颜永泰怒道:“你给我住嘴!你再提莫晴一个字我便现在就烧了你!”莫晴笑道:“哈哈……哈哈!我们不过是一介草民,你烧了也就是烧了。原本没多大打紧的。不过岳飞将军的《武穆遗书》可是难得的奇书!恐怕是你烧了以后可就是没有了。到时候你再想进攻我大宋也并非易事。”莫晴打赌完颜永泰不会千里迢迢而来,却肯空手而归。莫晴想:这完颜永泰我是和他交过手的。此人心机甚重,且十分冷静。断不会因为一时气氛就将自己烧了的。不过自己也是在打赌,自己为了追查张丽丽而死在路上。自然无怨无悔,只是万一那完颜永泰真的一把火将这里烧的片灰不剩。却搭上了韩落月这无辜的小姑娘了。那完颜永泰心中也是一番挣扎:这小子当真说到了我的忌讳处。此刻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这次又是偷偷来了这里便是为了那《武穆遗书》将来定要报了河上镇的耻辱。灭了宋国。如若我一把火将他烧成了灰倒是容易。只是我的武穆遗书确是万万得不到了。要冷静!我段不能上了这小子的当儿了。当下完颜永泰压住心中怒火说道:“喂!小子,休要啰嗦了。你若是真的将我惹急了,我定然会将你烧成灰烬的。你自己考虑清楚了。纵然你自己死了没有什么打紧的,可你的姑姑……我数十个数,十个数后我一定会烧了这屋子。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十……九……”莫晴回头看了看里屋。冲了进去,龙胆和蔡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木门。莫晴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韩落月的身上,又将一盆水让在她的身上。韩落月一惊问道:“你……你……做什么啊!”莫晴道:“估计这回那完颜永泰定然不会放过我们了。你会些武功,衣服一湿便能抵挡一阵热火的。到时候你再趁机逃出去!”韩落月急道:“可是莫郎……莫晴你怎么办?”莫晴说道:“当下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莫晴本是无福之人,历来多难。多此一次算不得什么的!”韩落月也不说话,仗剑一窜,已然落到木门之外。当时四面红红的火光怒射向天空,照耀在韩落月美丽的脸庞上,当真是美丽异常。那完颜永泰素来喜好英姿飒爽的女子。那韩落月出来带着一股子愤怒而出,加之她本就是江湖儿女。自然身上英气逼人。完颜永泰不由得看的痴了。便是那第九个字说了半天,便如同结巴一般。莫晴急忙出去,双手护在韩落月身前怒道:“完颜永泰!要烧你便烧好了!不过此事和这姑娘一丝关系也是没有!你需放了他!否则我做鬼也不回放了你!”韩落月望着莫晴轻声说道:“我们和这个金人拼了就是,不用和他多说什么。”完颜永泰侧头狞笑:“哼!臭小子,我自然会放了这位姑娘的。我不但要放了这位姑娘。还要这位姑娘做我的王妃!姑娘,你若是跟了我,包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对你也必会比其他的王妃们要好很多!”韩落月并不理会完颜永泰,依旧和莫晴说着:“莫公子,你我自打皇宫里初次见面我便觉得你这人很好。你我也算是缘分一场,今日若能一同死了,我韩落月也是无憾的。”莫晴心中一荡口中说道:“我何德何能蒙姑娘看得起,今天便一同死了。我心中更是欢喜的。”龙胆和蔡庆也早出了门。同声说道:“我们也是一样的开心!”完颜永泰手下的士兵高举着火把高呼着:“烧死他们!烧死他们!”人群中完颜永泰脸色微变,一摆手。数十位金国大汉立刻住嘴。这些随从金国小王爷完颜永泰一同来的随从都是金国一等一的好手。而且精通汉文化。他们在完颜永泰手下已有多日,对于小王爷自然是唯命是从。完颜永泰一摆手,这些人立刻停止了叫嚣。完颜永泰道:“好!想来你们几个人手中也不会有《武穆遗书》了,那我就成全了你们。不过这位姑娘,你倒是想出了一个主意,不知道你可否考虑一下。”韩落月冷冷的道:“有什么话就说!”完颜永泰轻摇着白熊毛的扇子,按着头微微一笑:“你若是愿意和我走,我便放了其他的三个人,你说怎么样?我想这可是个两全其美的注意,一来我也不至于空手而归,二来呢,你也救了三条人命。何乐而不为呢!你若是真的想为了他们好,便和我走!”说罢完颜永泰冷冷的瞄了莫晴一眼。莫晴向前一步,哼了一声:“你当真放屁放的响亮啊!不过臭气熏天!哎呀呀!实在是比猪八戒的臭屁还要臭过百倍。这位姑娘容貌美丽胜过常人百倍,你一个金狗又怎么能配得上她呢!至于那《武穆遗书》嘛……我们倒是有的,我姑姑现在确实不在,不过不过姑姑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着,估计那《武穆遗书》就在姑姑家中隐秘处。如今我们被你胁迫心里本是恨你百倍的。但实在是没有法子,那句话怎么说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完颜永泰冷笑一声:“这么说你是肯将《武穆遗书》交出来了了?”莫晴掐着腰,轻蔑的看了一眼完颜永泰,继续说道:“我们可没有答应将《武穆遗书》给你,我只是说我们可以回屋子去找找,至于找得到,找不到还说不上,还有。就是能找到也不是给你。只是给你借阅而已。你让你手下的人速速抄了便要交回来的。”那完颜永泰将信将疑的看着莫晴,一摆手。莫晴领着三人一同进了屋子。韩落月问道:“莫晴,你能骗得了他们一时,终究不能一直骗住他们啊!要不……”莫晴心想:这韩落月实在是太过善良了。她是想真的委身于完颜永泰,以此来救我们。蔡庆和龙胆相视一眼。……一……一……话分两头,却说那阿福自打从赵构那里领了命,便像是自己要寻找万千的珠宝一般,两只眼睛开始冒了绿光。见到街上的女人都恨不得要好好端详一番。坐在轿子上还嫌速度慢。急忙催促着四个轿夫腿脚麻利些。阿福心转转着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喝道:“停,不去张早府上了,转头到药王庙!快些!”轿夫们自然是拼尽了力气,恨不得自己的腿脚是米其林的轮胎。药王庙自然是为了纪念药王孙思邈而建的。相传唐朝时候,孙思邈尚年轻。有一年便来到这临安郊区游玩,见有人哭的实在伤心。便要一探究竟,原来是那家的丈夫中午吃了些寒凉的食物,下午便不省人事。孙思邈仔细诊察了一番,料定这人只是寒凝阻遏中焦,只用了‘大黄附子汤’便将那人起死回生,孙思邈的名字便在临安传响,后来孙思邈死后。临安周围虽然屡有瘟疫横行,然而临安城却始终没有疾患的发生。人们以为是药王有意眷顾临安。便集资修建了这药王庙。此庙规制自然不能和临安中大庙相提并论,但其气派程度也可称美一时了。阿福轻轻将轿子的门帘掀开,伸出臃肿的脑袋向外看着,几个轿夫也学着阿福的样子,阿福怒道:“干什么呢!敢学我,现在不用你们了,你们自己找地方休息去,等我叫你们就行了。去去去!”阿福摆着手将四个轿夫打发走。阿福小心的吹着口哨,庙中忽然闪出两人,叩首道:“客人,不知道您需要知道什么?”阿福小声将小芸儿的事情仔细说与那两个黑衣人厅听。两人期间只是频频点头,最后一黑衣人说道:“这事情确实难办,一来时间久远,查访起来有些不便,二来……涉及到皇家,所以……”阿福笑道:“这个放心,我差不了你们的。不过你们可不能弄了假消息,到时候没了我吃饭的家伙,我也不回让你们好受……”此话中阿福声音很是低沉。言语中威胁之意甚是明显。那两个黑衣人先是一怔,随即回复常态说道:“我们这就回禀主人,请公公放心!”阿福哼了一声,叫道:“轿夫!轿夫!快些来!走了!”阿福走后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人摘下面具,竟然是个老者,便是那黄狐狸。另一人竟是萧郎,也就是黄仙姑的丈夫。萧郎道:“岳丈大人,现在我们公开和‘青山教’作对,将‘药王坛’铲除了,不知道这是不是王爷的意思?”黄狐狸轻声一笑:“这也是你该问的吗?不过我已然将那刘亦农杀了,从此以后仙姑便是你一个人的了。倒是不必再待在那阴森恐怖的山沟里了吧?”黄狐狸自然是有意要试探一下萧郎。萧郎小心翼翼的陪笑着:“岳丈大人,这个……这却是要去问问仙姑的意思的……”黄狐狸老奸巨猾,见萧郎的鬓角一丝汗珠,已然猜到了江湖传闻那《武穆遗书》就在萧郎和自己的女儿黄仙姑手中之事并非谣传。随即说道:“呵呵……看来你对仙姑当真是很好的,我心中很是宽慰。我杀了那刘亦农想来也是对的。有你照看仙姑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却也不要怕妻成了这幅模样,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事事请教妻吧?”萧郎低头道:“是是是,不过这……毕竟……”萧郎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黄狐狸道:“婆婆妈妈。怎么能成大事呢!莫不是那则江湖传言所言非虚?”萧郎猛的啊了一声,随即收住。问道:“什么传言?”黄狐狸笑道:“那本《武穆遗书》难道真的在……在这世上?”黄狐狸故意将‘在你手中’说成‘在这世上’可谓是投石问路,点到为止,不想点破。萧郎自知论武功自己和岳丈还差着十万百千里。论计谋自己也算不上高明之辈,这岳丈的意思已然很是明显,自然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的。自己要是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已然不行。索性将那《武穆遗书》就藏在自己家中之事全部说与了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