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念……嘉念?!”
那老妇人皱起眉头,起初露出疑惑神情,问话到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我不是叫人送你滚了么?你怎么…谁让你回来的……你回来做什么?!”
“婆婆…我……”嘉念欲言又止,瞧见任敏一脸怒容,他顿时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季宣这时看了看鬼脸人,得到授意之后,方才与任敏对峙,开口道:
“任老婆子…别来无恙啊……这些府里人的家眷你不管不顾,”季宣说话间指着院中那些人,又一把将嘉念压在脚下,问道,“那这小子你也不管么?”
“哎!~哎呀!疼~疼~,季老头!”嘉念起不来身,挪动自己脸面看到任敏一脸担忧的模样,这才连忙道,“婆婆!别听他的…你快动手揍他!季老头已经成刀詈司的人了!”
“季宣!我任敏对你不薄,自问从未亏欠过你什么,这么多年的夫妻一场,你竟然勾结外人对付任家……你瞧瞧你做的好事!到底是为何?”任敏指着院中还在挣扎翻滚,颈脖间爬满青黑色细纹的那些人,质问道。
“夫妻多年?一支破烂头簪就让你几十年念念不忘,今日你有求于我了,就来称我是夫君?呵!不觉得可笑么?”季宣冷笑一声。
“你!”任敏顿觉气结,沉着声又道,“我早就听闻刀詈司与魔教相互勾结,你连任家最不齿的魔教与刀詈司之流,竟也去巴结,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此时任敏将手中百辟刀砸得“噌噌”作响,怒容扭曲着脸面,“难道…你忘了么,我们任家收受西王任家的封号,为了什么?铲除魔教是我们任家效忠西王的职责,你竟然……”
“那是你们任家!”季宣打断任敏,瞪大双眼,一脸怒容地说道,“从未亏欠?我季氏从来都是一家之主,可自从你任敏过来之后,却鸠占鹊巢,对我季氏百般刁难,将他们所有人逼出了季府不说,西王颁赐封号之时,你为了彰显功绩,却还与我抢功,原本西王任家,就应该叫西王季家才是!”
“季宣……现在收手吧,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任敏叹上一口气,不住地摇头,气得浑身颤抖,“不要再错下去了……”
“收手?……哼!”季宣走到院中便是一剑,斩下院中一人脑袋,冷笑道,“我季氏对付魔教死了那么多人,你们却都活得好好的,就连本该赐给我季氏的封号,你们也抢了去,你说……这公平么?现在后悔……可已经晚了!”季宣话音落下时,又连斩数人。
“够了……你们要是还有话,待会可留你们叙旧,任大将军!”鬼脸人将季宣推开,吹响手中绿玉笛,就听一阵十分离奇亦是难以分辨的声音传入院中众人耳内。
下一眨眼瞬间,从任府楼阁四处,涌上来数十条有着凹凸鳞片的四足长蛇,吐着嘴里信子,扑倒几个院中身上有着青黑色细纹的任府人,啃食起来,一旁观望的季宣与刀詈司众,纷纷捂嘴后退,此时那群四足长蛇之中有两条斑纹艳丽特别,并没去撕咬那些任府人,而是来到鬼脸人身旁,开始绕在嘉念周围对其虎视眈眈。
“啊!~救我…救我…”“老夫人…救我们……”“啊!~~任老…夫…人……”
院中惨叫声迭起,四足长蛇啃食的场面,不禁也令嘉念害怕起来。
“婆婆…救我…我可不要被这东西吃了……”
鬼脸人这时又朝着任敏继续说道:“我可不比你的老相好,没这么多的耐性,放下你手里兵器!交出百花图!”
“哐当!”一声,任敏手中百辟刀落地,浑身力道倾泻而出,原本一头乌黑的头发,此时竟变作白头,露出一脸的疲态。
“刚才差点连我都要吃你的亏,那股刚猛的劲头哪里去了?看来传闻不假,任家的武功是要服药才够威力无匹!我看刚才你我交战,这暖身的火候也差不多到了,”鬼脸人言语间,已是点穴封住任敏手脚,再从怀中取出一只云纹锦盒,将盒中一颗幽蓝色泽的药丸喂入任敏口中,“这可是专人为你们调制的……”
“喂!你给婆婆吃的什么!?”嘉念欲要上前,却因那两条四足长蛇的围困,不敢迈步,只得嘴里叫骂,“没脸的臭花脸!你对婆婆下的什么毒?!卑鄙的破烂小人!有本事同婆婆光明正大打一架!一定把你揍成猪头!你一定是个奇丑无比的丑八怪!要不然怎么就戴个面具?我看你要是男人就是一辈子娶不到老婆!是个女人就是个八十年的老姑娘!”
“真是张不招人喜欢的嘴……”鬼脸人说着挥手过去一巴掌。
“住手!”任敏开始不停喘息,跌倒匍匐于地,再抬头时,脸面已经爬满青黑色细纹,“你们……你们只是为了对付我,把他们都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