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越总也想玩儿你呢,人家岂不是以为你这句话在故意讽刺他?
“丁辉看上你了?”越铮问。
他的神色看上去晦暗不明。
“是呀。”哪怕是说着这样的话,容枝的眉眼间依旧是一片澄澈,再没有半点多的杂质。
模样单纯而又天真,似乎没有半点污秽能沾上他的身。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晓海总觉得越铮看了看容枝,慢慢眼底沾上了一些戾气。
顾晓海正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一刻的沉寂。
容枝却是拍了拍桌面:“不要这个,换掉,我要芝士年糕和锅贴。”活像个撒泼的熊孩子。
顾晓海的感动一秒钟收了回去。
他觉得容枝刚才那一番话,说不定就是为了借着他的感动,好指使他去换吃的。
顾晓海拿起桌上拿错的食物,转身去换了。
他并不知道,在他走后的一秒钟,越铮盯着容枝,褪去冷酷刻薄后的嗓音低沉而又迷人。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苦了。”越铮说。
容枝吓得手里的奶黄包都掉了。
“嗯?”他疑惑地看着越铮。
越铮坐直了身子:“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突然对你这么好?”
容枝抿了抿唇,没说话。
越铮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自顾自地往下道:“半年前,我得知自己可能有个儿子。”
容枝:“???”
如此相似的开头。
“你要说我是你爸爸?”“不,你是我爸爸?”容枝舌头打了个结。
“看来相同的话,严世翰和你说过了?”越铮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容枝没有回答,而是皱起了眉头,拧紧,再拧紧,连带的五官都快皱成一团了。
越铮看得有些好笑,恨不得伸手把他脸上的褶儿抚平。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容枝,等待着容枝最后的反应。
容枝从小就没见过父母长什么样子。
据说他的母亲在产下他之后,就因为重度抑郁而去了国外疗养,从此容枝就再没见过她。
因为根本没见过,所以从来也不会期待父母来到身边。
但如果真的有个男人自称是他的父亲,并且开始弥补过去二十年的空白,容枝是接受的。
但如果有两个男人自称是他的父亲,并且准备弥补他。
容枝:???
不是他们中邪了。
就是自己中邪了。
容枝垂下目光瞥了一眼桌上剩余的奶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