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一脸懵,刚想询问,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只道:“妾身明白了。”
六十公里外,十几匹骏马飞驰在大道之上,马上的人身着常服,男女皆有。
尘土飞扬,沿途的树木不停地后退。
又到一个驿站,十公里换一匹马。
这行人,便是百里绮和林寄一行人。
周夫人进王宫,紧接着南宫赋来拜访后,百里绮就立刻改变了出城的方式,更是将周夫人留在王宫大半天,以混淆南宫赋的视听。
这段时间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南宫赋对她的关注多了些。
这种关注,并不是男人对女人的关注,而是……探究的关注。
就好似发现了什么一样。
所以在周夫人前脚进门,南宫赋后脚就出现后,她立刻从王宫离开。
然后通过东方辞这几个月在安南郡伪造的胡商身份,有惊无险地出了城。
只是如此,东方辞就要想其他办法离开了。
而她才出城没半刻钟,城门便加强了守卫,开始严格检查出入城池的每一个人。
看来,南宫赋是猜到什么了。
就是不知道,猜到后,他会做什么选择。
是选择大张旗鼓的派兵来追,还是将事情压下,秘密派人出来寻。
她猜测是第二种。
无论是王府的谁发现这件事,都只会做第二种选择。
她失踪的消息若传出去,只怕不仅安南的前线不稳,整个晟国,都要动乱起来。
安南,不会希望,第二个势力,找到她,得到她的支持。
但就算这么想,她还是一刻不敢停歇,十公里换一次马,快马远离安南。
天色才黑,便行了至少两百来公里,到达了沿江的边境。
但她依旧没有停下来,继续快马,只在半夜时,一行人在破庙短暂地休息了两个时辰,又继续上路。
她有过从京城南逃的经验,所以清楚的知道,一刻也不能停。
且不说王府敢不敢将消息传到各州郡,但这个时代消息传得慢,所以只要她在消息传到沿途各州郡前离开,沿途的拦截就追不上她。
王府派出的人,也追不上她。
一路上虽然累,但只是身体疲累,经历过当初从京城南下的危机四伏和尸海成山,便会觉得眼前这一切,轻松得好似是在度假。
第二天下午,她们在沿江接上了周泾延。
周泾延已在沿江等了好多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这两日更是急得就差没有回安南郡了。
看到大道尽头飞扬而来的尘土后,他瞬间便松了口气。
马队没有在他面前停下,扬长而去。
他转身吩咐管理此地水田的人,“好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要回去复命了。”
说罢,周泾延上马,在未散的尘土中,追了上去。
管事的人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疑惑地挠头,“那不是回安南郡的方向吧?”
骏马不歇,直到七天后,她们到达了衡西与安南最近的交界之处。
两地交界,审查得要比安南郡内严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