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你自由。
混沌的大脑随着晨曦再度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而变得清明,白露盯着陌生的装潢,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男人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白露不用转过脸去都知道是谁。
看这样子,绝对是睡过了吧。
她看着窗帘,默默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勇气面对这个世界了。
等等。
白露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是不是没有请假?
“姐姐,早呀。”
少年温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毫不忌讳地抱上她的腰,低头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嘴唇蹭着她的脖子。
他自然的态度令白露感到茫然。
是她又喝多了吗。
记忆只持续到了她进他家门的那刻,后面就完全断片了一般,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但白露也不是个傻子,她记得每次闻到这股淡香,自己就会变得犯困,随后身体就变得越来越热。
一开始她没有产生怀疑,是因为林昼看起来并没有异常——正常人谁会天天在卧室里点带有催情成分的熏香啊?就连衣服上都有那个味道。
直觉与那些隐隐约约让她感到不安的巧合在这一刻重迭起来,明明被他抱着,白露却觉得浑身发冷。
“林昼。”白露仍旧心存侥幸,“这是怎么回事?”
“在这之前,我不知道熏香里含有对女性来说催情的成分,这些天你吸入了太多,所以当时晕了过去。”林昼忐忑
不安,“我当时在房间内,听到声音才发现你倒在玄关。你抱着我,说你想要,所以我们就发生了关系。”
白露看着他。带着少年气的青涩脸庞、温柔的语气、显得无辜又无害的双眸。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伪装吗?
“别装了,林昼。”她说。
清晨时分的房间,墙壁都是沉静的灰色。静谧仿佛变成粉尘,无声地扩散着。
有人轻笑了一声。
少年的语气里带着太过明显的愉悦,好像被揭穿后心情变得更好了似的:“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白露死了心,冷漠地将他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拿开,“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在故意模仿纪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模仿。”林昼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答非所问,重新将她搂进怀里,“你怎么知道是我故意模仿?你就没有想过,那个对你来说奇迹般的场景只是很巧地又发生一次吗?只不过这次你看到的是我,我就是第二个纪寒。”
“我运气没有那么好。”白露皱着眉挣脱了他的怀抱,努力下了床,“而且,叫纪寒的一个就够了。”
林昼唇瓣的笑意更深,像是已经疯了一样:“我就知道,如果是你的话”
他没有说下去。
他承认了。初遇、约她去公园、每次在学校的偶遇、突然的搬家、最近莫名其妙找上她的讲座活动,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从一开始就是他步步为营的精心设计。
也许,那些令她感到担忧的生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