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胆的县丞,居然让我家公子等了这么久!”唐九跳出来,一副刁奴的模样,掐着腰指手画脚,“居然还要人去找你才肯出来,要是我家公子冻坏了,你赔得起吗?”
“是是是……”县丞赔笑,偷眼看着抬着下巴的恒昱祺,心说不知道是哪里的富家公子跑到这里游玩,结果撞到了曹老板手里。如果曹老板手里人做的干净利索一些不就没有这些事儿了?
想到这里,他怨恨的瞪了眼老板娘。
老板娘冲他一顿挤眉弄眼,婉声说道:“哎呀,这真是,真的是个误会……”
“是啊是啊。”县丞一边儿把人往县衙里带,一边说道:“兴许就是个误会呢,这个小县生活一直十分和睦,怎么会有黑店?”
走进县衙,唐九搬了一旁的椅子放在公案下面,恭恭敬敬的请了恒昱祺坐下,然后自己站在后面哼道:“怎么不会有黑店?我们来的时候听说这里闹山匪,死了好几个县太爷呢,要不是公子非要来看看,还不知道原来这里有个黑店!”
县丞心里扑腾了几下,陪笑道:“怎么会呢,常县令是自己告老还乡,沈县令则是突然暴病而亡,这,这跟本县的风气没有关系啊。”
“有没有关系我们不知道,只知道你让那些军爷抓了公子的家仆不说,还让公子在外面等了足足一个时辰!难道就算是没有县太爷,县丞大人您就是这样断案的吗?”唐九得理不饶人。
“这,这……”这谁承想遇到个硬茬子?若是一般商旅,怎么也不敢如此叫嚣,只是不知道这个姓唐的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县丞一路赔笑,冲着衙役使着眼色,“还不快把公子的家仆带上来。”
恒昱祺等看到重涛被毫发无损的带上来之后,便冷笑着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掌心,道:“难不成我的家仆今天就让你们白白关了?”
“这位公子,都说了是个误会,真的是个误会!”老板娘跟她俩小二跑堂的跪在地下,连连喊冤。只不过那俩跑堂的被点了穴,浑身一动不能动,样子古怪可笑。
“是啊,也许就是个误会呢?不如公子先把那二位……”县丞有些烦躁,他就讨厌这种有钱人家少爷,屁事儿不懂,眼神都看不明白。不过是仗着家里有钱,身上有几分工夫就开始耀武扬威的。
恒昱祺点了点下巴,唐九走过去啪啪两巴掌,把俩人抽的原地转了一大圈,吧唧跪在地板上。
“冤枉啊冤枉!”这穴道一解开,这俩人就开始喊冤,声音此起彼伏,特别刺耳。
“有何冤屈不如速速道来,我想唐公子也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若是真的冤枉,本官自然不会开罪与尔。”县丞站在公案旁边,拿着惊堂木啪的一拍,倒是也威风凛凛。
“是这样的。”那个高个子男人抢先开口,“今天小的晚上起夜,突然看到院子里有黑影飞过,便十分害怕,生怕是有了贼人。于是小的就去喊了老板娘出来,老板娘让小的跟大崔去看看。我二人循着黑影追去,谁承想那黑影居然进了这位公子的房间。”
“哎呀,这么一说,这真的是误会了。”县丞看向板着脸的恒昱祺,笑着说。
“误会?好,那我问你。”重涛算是知道了,这黑店之所以如此嚣张,原来身后靠着大树呢,“你二人见黑影进了我的房间,随后跟着进来的,那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开,开着的。”高个男人说道,“自然是开着的,否则我二人如何能够进得去!”
重涛冲着县丞拱手道:“我半夜惊醒,发现有人用匕首拨开门栓,闯了进来,就是这二人,并无什么黑影。若是大人不信,自然可以叫衙役过去查看,门栓之上一定留有匕首的痕迹。”
老板娘跪在堂前,听到这么一说,冷笑道:“原本你们是四人,如今只有三人,怕是有人偷偷的去换了门栓了吧?”
“哦?难道老板娘店里只有您三位,其他人便都没有了吗?我等公子四人被带了来,财物基本都留在贵店,难道贵店都不找人看着?若是这一折腾,丢了东西,可是算谁的?”重涛对这个女人颠倒黑白的程度简直叹为观止。
“若是有人看着,我们的人也只是在那里蹲守照看东西而已,难不成众目睽睽之下还能换了门栓?若是无人看着……怕是有再多的东西,也会被人偷走吧?”重涛再次拱手道:“还望大人明鉴。”
县丞挤出一抹笑容,道:“唐公子的家仆真是口舌凌厉。”
“凌厉不凌厉,大人找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恒昱祺仍旧冷冷的,一副你别惹我,老子很不爽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