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了半个多月。
这一日,折冲府里没有什么公务,崔耕伸了伸懒腰,迈步出府,到街上闲逛。
信步闲游到了聚丰隆银号门前,
曹天焦正一边低头打着算盘,一边用不大小的声音咒骂着:“娘的,一帮不守信誉的玩意儿。什么东西啊!”。
崔耕悄没声地走过来,猛地一拍他的肩膀道:“老曹,脾气挺大啊,谁又惹着你了?”
“谁?”
曹天焦被吓得一哆嗦,待看清了来人,脸上马上就笑成了一朵花,道:“贤婿啊……”
“别,老曹你还是叫我二郎吧,你这老是贤婿贤婿地叫着,你家闺女又不认账,搞得我好像多跌份儿似的。”崔耕赶紧阻止。
曹天焦改口道:“二郎啊,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快里边请。这聚丰隆你是大股东,有人故意针对咱们家,你可不能不管啊”
生意场上的竞争在所难免,一般的事情,曹月婵都能处理的稳稳当当的。
看曹天焦这副样子,是遇到过不去的坎了?
崔耕没有怠慢,随着曹天焦进了聚丰隆银号。
刚一坐下,他便问道:“老曹,到底出什么事了?”
“嗨,还不是那帮卖牲口的玩意儿,我看他们就像牲口,完全不讲信义。本来,他们答应的好好的,要把钱都投在咱们聚丰隆,可现在倒好,他们不但不来存钱,还要把已经存了的钱取出来。要不是崔氏酒坊刚存进了一笔款子进来,暂且还能应付得住他们的取现,否则咱们这钱庄就要被挤兑垮了。”
挤兑风波?
还是群体性质的?
崔耕忽然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又问道:“那他们把银子取出来,总不能放在家里吧?”
“自然是另存他家,下家便是天顺钱庄。”
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曹月婵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道:“我前两天就派人去打听了。咱们清源城新设了巡检司,主管治安和税收,牲口市的税收就是重中之重。”
崔耕脸色微变,揣测道:“难道这个巡检司与天顺钱庄官商勾结?”
“正是。也不知天顺钱庄如何打通了那个巡检官的关系,他竟然强行命令牲口市的商人们,无论存钱还是贷款,都必须经过天顺钱庄。”
这不但是官商勾结,还是明目张胆地官商勾结!
难道这新任的巡检官不知道天顺钱庄是我崔二郎罩着的吗?
难不成折冲都尉府长史的牌子,这厮竟半点面子都不顾忌?
他不禁有些诧异地问道:“这个新任的巡检官是谁?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
“是……”
曹月婵缓缓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霎时,崔耕一脸匪夷所思,惊呼道:“他?新任巡检官?你是不是打听错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