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根海察言观色下,感觉气氛很不对头,暗道,莫非我坏了他俩好事儿?
当即恍然大悟过来:“那啥,俺不是故意的,原来你们……不过……俺啥都没看见!”
曹月婵知道这回真被人误会了,再次鄙视了一眼崔耕,冲宋根海“呸”了一声,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随即,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走了!
“宋根海,我你先人板板的,你晚一点再过来不行啊?”
见着曹月婵愤而离去,崔耕气得一把揪住宋根海的耳朵,骂道:“你知不知道,小哥差点就成功了,你个缺德玩意,我非拧下你的猪耳朵下酒不可……”
“哟哟哟,大人轻点,疼!”
宋根海连连求饶道:“大人,是郭都尉和陈县令来了!!”
郭都尉就是武荣都尉郭恪,陈县令就是南海县令陈子昂。
虽然这二人都跟自己关系不错,但一个与自己近在咫尺就在武荣县地界儿,另一个却远在广州城,这俩怎么搞到一起了?
崔耕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了过去,松了拧耳朵的手,快步出门去迎接了。
宋根海紧跑几步,头前开路。
功夫不大,一队骑兵已经开进丽景坊,堵在了崔府大门外,连百戏班子耍把戏的都纷纷被叫停了。
此时人马已经分离,陈子昂和郭恪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一见崔耕的面,郭恪就迫不及待地解释道:“二郎,这可不是为兄要摆官架子耍威风啊,今儿你这门前的百姓太多了,也不知道你这儿有戏班子耍大戏。你看,我的马队进不来啊,你来想想办法。”
崔耕耸耸肩,无奈道:“想个蛋的法子啊,你的马队就算现在进来了,我府中也安排不下你这么多兄弟啊。”
他想了一下,道:“要不这样,各位府兵兄弟都去醉仙居吧,那里今天已经被聚丰隆的曹天焦曹东家包下来了,专门招待今日访我的客人,你让弟兄们敞开了肚皮,随便吃喝。”
郭恪叫了一声好,当即传下命令,让几个队正带着崔耕去醉仙居。
他自己则和陈子昂,跟崔耕一起,进了堂屋。
到了屋内,郭恪定睛一看,老刺史冯朴、张元昌,林知祥都在,彼此都是老熟人,想到当初望海楼一聚,不由得唏嘘不已。
大家和郭恪也非常热络,亦是一阵寒暄。
不过相比之下,陈子昂在屋中就有些受冷落了,毕竟冯朴、林知祥他们尽管知道他,却与他不相熟。
郭恪见此,主动介绍道:“诸位是不知道啊,咱们这位陈子昂陈大兄如今可是不得了啊,前阵子还是南海县令,但现如今摇身一变,哈哈,已经调到右肃政台当侍御史了。吏部的文书都已经送抵了,马上就要去长安走马上任。昨天正好路过仙潭村,与本官相遇,才一起过来给我崔兄弟庆生。”
南海县令是六品,侍御史也是六品,但这两个六品的含金量可是天差地别。
要知道,侯思止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儿,甚至在长安能止小儿夜啼,现在也不过是六品的侍御史。
关键是,陈子昂年轻,而且跟崔耕的关系还是自己人!
霎时,众人不仅对他刮目相看,还纷纷起身拱手抱拳,主动道喜起来。
“子昂兄,否极泰来,可喜可贺啊!”
崔耕道完喜,将陈子昂拉到屋子中央,围着他身子转了个圈,由衷赞叹道:“想当初在广州城时,你还让小弟我帮忙运作八品的监察御史呢,瞧瞧,眨么眼间就当上了六品侍御史?看来子昂兄在长安也是大有跟脚的人啊,竟如此深藏不露!你我知交一场,可不许藏着掖着的,赶紧说说,这里头是怎么一档子事儿啊?哈哈,快些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