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以后南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总结,“陈总对你还真不错。”
“先坐吧。”
指着沙发的位置让我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另一边,我不知道他找我来有什么事,反正印象里,就没什么好事。
我没说话,低着头等他。
兴许是看到我脸上干涸了的泪痕,他点烟的动作顿了一下,问我,“哭过了?”
我的头更低了一点。
“陈总为难你了?”
“没有。”因为哭过,我的嗓音还带着一点沙哑,很难听,跟他解释,“是我自己的原因。”
他点点头示意我知道了,然后接着点烟,狠狠吸了一口,我看着他吐出来的烟圈入神,他拿着烟的手对我晃了晃,“要来一根吗?”
我摇摇头。
“是从陈总那里回来吧?”他看我萎靡不振,低沉的样子,朝我打趣,“让我猜猜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在他乱猜之前我给了他答案,“陈总的未婚妻回来了。”
他的笑容霎时间打住,我看着他脸上有同情的意思,反而冲着他笑,就像刚刚那件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一个笑话而已。
我跟他说,“你知道那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吗?然后我跑了。”
本来以为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可是现在说起来,心里还是难受,眼泪不自觉往下掉,我用手去擦,但是怎么都擦不干净,越擦越多。
我低着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这时候一张纸凑到我的脸上,帮我擦掉眼泪,我抬头,看见南哥眼神里的心疼,有些惊讶。
在我心里,南哥是一个只讲规矩而没有感情的人,所以觉得不可思议,他仿佛看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笑了一下,是真正的笑,像是一个大男孩。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有感情?”这个问题他并不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接着说,“我一直觉得也是,我很少叫讲感情,在我们这个地方混的,哪有那么多婆婆妈妈的破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些话他说可以,我说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他也没在意,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坐在我身边。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不通情理,这次你朋友的事也好,薇薇的事也好,你肯定怪我。”
王恒的事就先不说,薇薇的事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过了,但是不说不代表忘记了,只是刻意去回避那件事带来的伤痛和反思,好让自己过得更轻松一点,但是说白了就是自私。
薇薇出事的时候我怪南哥吗?
无论给谁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我怪他,在这个地方我理解他的身不由己,但是那是一条人命,这就是有钱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只要有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