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辞将晚间的事务交给吴助理安排,他从衣橱内找了一件厚重的黑色大衣为我披上,他给我整理时候责备我穿的太少,不知道爱惜身体。
我低着头唇边是藏不住的笑,他不管哄我还是骂我,我都会觉得特别满足,哄我是在乎我,骂我是关心我,这样想法挺逗的,跟个贱货似的,但不可否认女人在自己特别喜欢的男人面前都容易犯贱,尤其是我和他这样感情付出失衡的男女,一点小恩小惠都会倍觉温暖,但其实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任何女人他都可以给予,我付出更多,期待更大,也更容易失望和落空,因为他从没有表现过非我不可的坚决。
他揽住我腰陪我从办公室离开,我们走出一小段路程,一位到这边拜访他的合作方恰好从走廊迎面碰到,他隔着很远喊了声周总,我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低头想掠过,然而男人非常惊讶也认出了我,“三太太?”
我脚步一顿,整个人都有些发凉,我余光瞥向周逸辞,他没有因此而惊慌,仍旧十分淡定站在我旁边,笑着和那人打招呼,“杨总。”
被称为杨总的男人目光在我们两人身上流连而过,他眼神倒是没有多想,“周总许久不见,生意越做越大,也不带着我一起赚赚钱。”
周逸辞很谦虚说,“杨总玩笑,只是马马虎虎度日,勉强有吃有喝。”
我在这时抬起头,杨总恰好和我四目相视,他朝我笑着点头,我也不好再像刚才那样置若罔闻,我回敬给他一个笑容,他立刻向我询问穆锡海的近况,我说一切都好,感谢挂念。
他颇为感概,“两年前穆老兄亲自拜托我多照顾他幼子生意,就是周总这边的公司,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穆老兄忽略掉后生可畏,周总那时就已经在滨城举重若轻,哪里是我能高攀得起,我还要指望他多多关照我,不过一晃两年过去,周总倒是一点没变,仍旧风流潇洒。”
周逸辞抽了根烟叼住,杨总立刻从口袋内摸出打火机,亲自为他点燃,“听说周总遗憾与政府合资项目失之交臂。不知道这是谣言还是事实。”
周逸辞没有回避这次失败,他笑着说,“事实。我也很遗憾,原本势在必得,没想到人外有人,滨城富庶的商户还真是不在少数。”
杨总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我听到一丝传言,不知道是否属实。”
周逸辞笑着让他请讲。
“滨城敢和周总一较高低的除了您父亲,还能有谁周总心里最有数。美人苑刘总不涉足除娱乐领域之外的项目,江北傅总与您是盟友,也不可能出手干预。”
周逸辞吸着烟一言不发,杨总十分奸佞的笑了两声,“说一句忠言逆耳,周总在商界的口碑好坏参半,对您忌惮的远比争夺的同僚更多,谁都清楚您对这次竞标的决心和态度,老虎嘴巴拔胡须,这样的事有几个人敢呢。”
周逸辞眯了眯眼睛,他似乎感受得出杨总有挑拨离隙的嫌疑,并不太想和他接触过深,所以始终没接茬,只闷声抽烟,我在这时主动化解尴尬说,“商场风云莫测,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发生什么,错过一次机会还有许多,只要士气在,不愁不能鹏程万里。”
杨总耐人寻味的目光从周逸辞脸孔移到我身上,他意味深长笑,没有说话。
周逸辞把烟头按在墙壁上撵灭,随手丢给路过一名职员,让他扔进垃圾桶,然后指了指身后紧闭的办公室大门,“不邀请杨总进去喝茶了,项目合作问题您找吴助理解决,如果他不能安排明天我再接手,改日有空再约。”
杨总点头说好,他唇边的笑容十分阴森。
我和周逸辞一前一后走出公司进入车中,我扫了一眼他讳莫如深的面容,“杨总是穆津霖的人。”
他嗯了声,“你怎么看出来。”
我盯着前面人山人海的街道,“除了代替穆津霖来试探,谁会多嘴得罪两方人。我在夜总会混了那么久,商海官场的规则我很清楚,如果两方都是雄狮,中间弱者为了保命,哪个都不会去追随,因为势均力敌下敌友关系瞬息万变,而墙头草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牺牲品,被两边同时分享蚕食,做暂时同盟的祭酒。只有差距不十分大的一强一弱关系才能得到各自的追随者,你和穆津霖属于两只雄狮,杨总不但是他盟友,而且关系非常铁,才会冒险替他做事。”
周逸辞在等红绿灯时用手撑在方向盘上勾住自己下巴,饶有兴味注视我,他看了我很久,目光带着一丝淡淡的愕然和陌生感,“程欢。”
我偏头看他,他笑着说,“你是在床上连喊叫都不敢的程欢吗。”
他这话说得我脸煞红,我没理他,他继续说,“第一次你吓得躲在被窝里发抖不出来,我问你做这行为什么怕这种事,你说江湖传言我弄死过女人在床上,血流成河。”
他边说边喷笑出来。
“周先生不觉得做为男人亲自开垦了一个女人,还将她教得无比出色,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吗。”
他斜睨了我上身一眼,“哪里出色。”
我发现前面没有值班交警,于是大胆撑住他腿将身子探入过去,唇擦着他耳朵舔了舔,周逸辞身体立刻绷住,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紧了紧,我笑着说,“现在呢,觉得出色吗。”
周逸辞明显将车速放缓,他舌尖顺着牙齿舔过一圈,脸上表情像是畜生发了狠,他沿着一条柏油路开到靠近灌木丛的路口,猛然刹车停住,反手将我脑袋抓过去,我措手不及双腿跪在两个座椅中间,整个身体都俯下去,所幸他很会掌控力道,并没有碰到我腹部,周逸辞扣住我后脑将我一张脸都按在他皮带位置,“这样才能感觉到出色不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