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助理的话让我一怔,我问他在春风路哪里,他说春风路街道正中的广场。
我听到后心里咯噔一下,如果真这么凑巧,何曼得罪的是周逸辞的新情人,那就麻烦了,这事儿我去不但平不了,反而会火上浇油,让那个女人更加眼红,毕竟我才是在周逸辞床上次数最多的女人,争宠会激化矛盾。
我有点犹豫,周逸辞沉默先走出去,吴助理给我让路,我只好跟上。
路途中周逸辞只问了我两句话,“她和你关系好吗。”
我说好,亲如姐妹。
他又问我,“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场所里死去的那个女人吗。”
我说珍惜眼前人。
这话落在他耳朵里,别有一番滋味,他手肘撑在窗框上,微微睁眼看了看我,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我们赶到春风路时,根本驶不进路口,已经堵了一片,很多司机骂骂咧咧驾驶车辆绕行,而罪魁祸首就是何曼和那个被叫作安忆的女人。
她们俩堵在路中间,两辆骚包的豪车车头碰撞,紧紧粘在一起,何曼掐腰指着她鼻子吼,那女的毫不示弱,抡起皮包就抽,怪不得何曼叫我来,这场撕逼大战她一对一单挑的确处于下风,那女的和何曼差不多高,但是比何曼还要瘦,爆发力惊人,当然不排除是她有身份有后台,这就是杠人的底气。
吴助理从驾驶位转头问我,“程小姐,那名穿姜黄色大衣的女人是您朋友吗?”
我点头说是,他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站在车外对周逸辞说,“既然程小姐的朋友,这事周总怎么解决。”
周逸辞说以理办事。
吴助理点头走过去,他走出没几步,周逸辞大约觉得不露面不妥,他又喊住吴助理,亲自下了车。
我紧跟在他后面,何曼脸被安忆皮包上的挂件刮破了一道红印,有两三颗血珠渗出来,看上去犹如串联在一起的烈焰朱砂。
她捂住疼痛的部位抹了抹,发现指尖有血,整个人都炸毛了,她骂了声我次奥,朝着安忆扑过去,“敢毁老娘容貌,老娘靠脸吃饭的你丫不知道啊?”
两个女人火速厮打在一起,都下了狠手,周边围拢了大批看热闹的行人,吴助理走过去一把扼住何曼高举的手臂,将她身体轻轻一推,安忆本来要吃亏,这一拳劈下来她受伤无疑,可被中途截下,她看清是她这边的救兵,立刻露出不可一世的猖狂表情,而何曼则气不过反手要甩吴助理一巴掌,质问他多管闲事,我在她要打吴助理的前一秒冲上去呵斥住她,何曼这才越过层层人群看到了我。
她见到我的霎那,也见到了我身后的周逸辞,她先是一惊,随即无比惊喜和讶异,她朝着安忆冷笑,“小妹妹,玩儿出篓子了,恐怕今儿你可不好翻身。”
安忆朝吴助理扬了扬下巴,“她刮了我的车,还拒不道歉,这事儿没完,我不放过她。”
何曼朝她啐了口痰,“你他妈谁啊?一脸鳖精情人样儿,拿自己当东西了。”
安忆并不理会何曼的叫骂,她转身朝周逸辞跑过来,伸手挽住他手臂,娇滴滴的声音和刚才的破马张飞判若两人,“我眼角破了,你看。是不是不漂亮了?”
周逸辞偏头盯着她眼角看了看,“不碍事,很快就能消下去。”
安忆不依不饶,“可我凭什么无缘无故险些毁容,你知不知道我再磕得偏一点,眼睛就瞎了!”
何曼以为周逸辞是我带过来的,她没想到是这女人的救兵,她见到这样反转的一幕,整个人都有些呆住,她反应过来朝我拼命招手,我走过去推搡了她一把,“到底怎么回事。”
何曼说,“我们都要停车,她技术特渣,我按喇叭提示她了,她还使劲往里面夹个,我就撞上去了,她比我责任大,结果她下车拍我玻璃问我怎么开的车,还让我看她新买的奔驰,问我知道多少钱吗。靠,老娘也宝马啊,我怵她?”
她说完捅我,“不怎么回事啊,那孬货别再是周总小蜜吧,你这么快就下台了?”
我转身看向安忆,她正缠着周逸辞喋喋不休,一边捏着眉心忍受她抱怨唠叨,一边按捺不住烦躁制止她撒泼,“安忆,我很累,胡闹要适可而止。”
安忆一怔,她本想博同情,让他哄一哄自己,结果还被责备,随即更委屈拉下脸,拽着周逸辞的手往自己眼角摸,“我受伤了啊。你人来都来了,你不帮我出口气吗?”
周逸辞将手从她掌心内抽出,他扫了一眼吴助理,朝他点头示意,吴助理走过来对何曼说,“请向安忆小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