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个月十二号晚上你在哪里?”
大缯想了一会,突然脸一红,转而变青,“你跟踪我?”
“猪才跟踪你,那家骨头王火锅是我和师兄每次聚会都去的地方。”
两人大眼瞪小眼,大缯突然眉毛弯了,“可可,你在吃醋……”
可可恼羞成怒,一爪子拍在刑警队长头上,“开车!你不开我现在就下去打车!”
大缯嘿嘿一笑,转身把烟头扔出窗外,关上车窗,从驾驶座锁上所有车门,然后迅速地把车熄火,把车钥匙拔下来塞进裤兜。
可可愣住了。
大缯转过身看着可可,“不急,说清楚了再开,回警局你还是老样子三逃四避原则,老子找也找不到你,除非……”
可可气的腮帮子鼓起来,除非什么?
刑警队长一脸淫笑,“除非你再让我亲一口,咱们的事儿就算定下来了。”
流氓、这就是赤裸裸的调戏光天白日下的犯罪行为啊啊啊同志们。
可可撇嘴,“祖国尚未统一,坚决不谈恋爱。”
大缯怒,掐她的小脸蛋,可可嗷嗷直叫,抱着紫檀木盒又没空手去还击,又羞又恼,张嘴就咬。
闹了一会,车厢里又安静下来。
大缯轻轻的叹气,摩挲着手里的烟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可可,你姐姐的事情……”
可可的身体猛然一震,继而僵硬,眼睛盯着面前的车载空调,双手捏的死紧。
“浔云洁,比你大四岁,从小就是三好学生,一直到十八岁那年她决定和男友一起北上去读书去打拼,出发前几天遇到交通事故……”
“闭…嘴…………”可可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大缯看也不看他,“常老爷子和我说,你在他那儿学法医时常常住在他家,晚上有时他听见你在梦里哭,嘴里嘀嘀咕咕说,对不起姐姐。可可,我是想告诉你,我不是在开玩笑,关于你的事情我去了解了很多,所以……”
对不起,姐姐……
可可突然扑向大缯的身边,伸手把他旁边的车锁开关打开,大缯猝不及防,她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
她不想听,不想听这种事情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姐姐两个字是她自己都不想去触及的记忆,为什么会有其他人用案件描述一样的冷漠语气说出口……
大缯迅速跟出去,可可抱着紫檀木的盒子腾腾腾往前走,没多远就被他抓住,转过身来时,大缯看见她咬着牙,一点声音也没有,但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有些事情是一个毒瘤,藏在心的某一处,一直伴随着生活的每步,如果你要治好它,就必须先戳破它让毒脓都流出来,第一刀就痛彻心扉,于是你心软,不再下狠把它彻底割掉,毒脓流掉一些,然后结块,继续存在,伴随着生活的每一步,增加每一步的沉重……
大缯把紫檀木盒在后座放好,可可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安静的坐着,没有声音也没有反应,只有断断续续无声的眼泪。
大缯皱着眉,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对不起,我不是想让你难过
可可,不是你的错……
可可再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