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被气晕了?
真没用!
谢元听到身后的动静,顿住脚步,转身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郑夫人昏倒、众贵妇面面相觑的画面。
她不屑地勾了勾唇角,没有停留,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刺史府的宾客、奴婢们都惊呆了。
他们从未想过,素来好欺负,哦不,是好脾气的谢王妃居然会当场翻脸。
而一向耀武扬威的郑夫人,竟这般不经打,人家三两句话就把她气得直接厥过去。
这、这——
似乎有什么事情,跟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缩在人群中的赵锦绣,眸光闪烁不停。
她在郑夫人和谢王妃之间左右衡量。
最后,她用力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了主意。
众人经过短暂的惊愕、怔愣,这才七手八脚地把郑夫人抬到了里间的床榻上。
七嘴八舌地吆喝着“叫大夫”、“掐人中”。
乱哄哄地闹了好一会儿,郑夫人才悠悠转醒。
“贱人!贱人!!”
郑夫人刚睁开眼,嘴里就不停地骂着。
可惜,谢元并不在现场。
所以她骂得再多、骂得再狠,正主也听不到。
谢元的便宜婶娘崔氏,见郑夫人已经将谢元恨到了骨头里,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阿元确实不像话!她虽然是王妃,可她也是小辈啊,怎么能跟您这般无礼?”
崔氏故作气愤地说道。
她的话,成功引起了郑夫人的同仇敌忾:就是啊,我可是谢元母亲那一辈的人。
虽然郑家与谢家没有姻亲关系,但郑夫人的年纪、辈分都摆在这里。
谢元怎么能?
崔氏继续拱火,“唉,说来也是惭愧。我虽是阿元的婶娘,却到底出身旁系旁支,终究比不上阿元这嫡枝嫡出。”
“我家老爷得罪了越王,被越王派人陷害,好好的三品侍中,被贬谪到了越州合县。”
“若是我们还在京城,定不会容许阿元这般冒犯长辈……”
崔氏絮絮叨叨地说着,她的每一句话听着都像是在帮着谢元解释,实则却是在给她上眼药。
郑夫人气咻咻地听着,听到切合心意的话时,还忍不住点点头。
忽地,郑夫人不知被哪句话触动了心思,脸色陡然一变:“崔氏,你说你家老爷是被越王陷害?”
越王已经“废”了啊,他哪里还有能力、余力去害人?
崔氏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什么崔氏?
她也是世家贵女,嫁入了一等门阀的谢家。
就算现在她家老爷的品级不高,可依然是世家。
且她与郑夫人的年纪、辈分相仿,郑夫人却仗着自己是四品诰命,张口闭口地称呼自己“崔氏”!
真真是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只是她现在来到了人家的地盘儿,还要撺掇郑夫人冲锋陷阵,崔氏这才将这口气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