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九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太子妃娘娘说什么?!要让陛下亲自将她请出大理寺监牢?不仅胆大包天,而且异想天开。
“太子妃娘娘,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文大人只管将本宫的话带到就是了。”
沈云绾漫不经心地端起茶。
“紫竹,送客,本宫累了。”
这样矜贵、傲慢的姿态,理所当然的口吻,仿佛置身于玉堂金瓦之中。
文思九嗤笑了一声,既然太子妃想要找死,自己何必拦着:“下官告退。”
……
等到文思九离开,紫竹的神情不无忧虑:“娘娘,您把陛下得罪狠了,万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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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想要我的命,难道会因为我突然顺从就放过我?他只会怀疑我别有图谋!倒不如放开手脚博一场,他比我也就多了一个君王的身份,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何况,自己的要求荒谬吗?沈云绾冷淡地翘起红唇,自己可不这么觉得。
……
长乐宫内,齐若姝刚毅清醒,便得知了自己诞下死婴的消息,她悲痛之下便要大哭大闹,却被心腹捂住了嘴。
“娘娘,您先稍安勿躁,先听奴婢细说。您昏迷之后,发生了太多事。”
春桃将外面的消息向齐若姝一一道来。
齐若姝由最开始的不忿到后面的愕然,再到心悸、害怕、惊恐不安,也不过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生出一个天生六趾的孩儿?怎么可能?会不会是有人偷换了孩子?”
齐若姝想到从前看过的那些故事,紧紧攥住了春桃的手腕:“不可能,这不可能!”
“娘娘,陛下亲自坐镇,谁敢当着陛下弄鬼。何况……何况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说您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不可能,那孩子在我腹中时分明好好的啊……”齐若姝嘴唇都吓白了,一个畸形儿在这里可是会被当成妖孽一般的存在,出生即意味着不祥。
“娘娘,覆水难收,小皇子去了奴婢也很难过,可您现在都要自身难保了……”
春桃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都什么时候了,娘娘还在这里说些车轱辘的话。
“还有什么坏消息?”
齐若姝的心头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娘娘,经过陛下查明,刺客一案都是您贼喊捉贼,目的便是为了陷害太子妃娘娘。大理寺正卿黄韦觉更是揭发您的父亲和方琦暗中往来,指使方琦在监牢里刺杀太子妃,险些害的太子妃丧命。如今,方琦和您父亲都已经被关进刑部大牢了。”
按说春桃一个宫女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但有人要通过春桃的口告诉给齐若姝。
“怎么可能?我父亲怎么可能指使得动方琦?”齐若姝想也不想地反驳。
“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父亲……”
齐若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脸庞瞬间失去了血色,整个人都在打摆子。
“陛下,我要去见陛下……”
说着,不顾刚刚生产,翻身便要下床。
春桃看着齐若姝这副憔悴的模样,连忙拦住她:“娘娘,您如今这个样子去面圣,不仅不会得到陛下的怜惜,还会让陛下厌恶您。”
春桃找来一面镜子,放在齐若姝面前,
只见镜子里的人脸色蜡黄,一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身材,充斥着惊恐不安,唇瓣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干枯了的花朵。
齐若姝一把砸碎了镜子。
她紧紧咬住了嘴唇,直到嘴里尝到了一丝腥咸的味道,方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春桃,帮我梳妆,这次我若是能顺利过关,以后,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齐若姝为了安抚春桃,不惜许下重诺。